&ot;这不能怪我。&ot;大藏淡淡道:&ot;你自己也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要除去我的,因为我知道的秘密太多。&ot;&ot;就因为你已准备对我下手,所以才先想法子杀了秦松。&ot;大藏点点头,道:&ot;因为我知道秦松一直对你很忠实,如果杀了他,就等于毁了你自己一只左手一样。&ot;黑豹的额上,已凸出了青筋。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错误,只可惜已太迟了。
发现得大迟的错误往往就是致命的错误。
&ot;你不该杀秦松的,却杀了他,你本该杀金二爷的,但你却让他活着。&ot;大藏似在惋惜&ot;你总该知道,金二爷对人也有&ot;很多好处的,等大家发现你并不比金二爷好时,就会有人渐渐开始怀念他了。&ot;这当然也是个致命的错误,但黑豹本来并不想犯这个错误的。
&ot;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杀他。&ot;大藏忽然道,&ot;你是为了波波。&ot;波波!提起了这名字,罗烈和黑豹两个人的心都在刺痛。
&ot;无论如何,她总是金二爷的女儿,你若在她面前杀了金二爷,她才会真正的恨你一辈子。&ot;大藏悠然道,&ot;看来你并不想要她恨你。&ot;黑豹额上的青筋在跳动,忽然大声道:&ot;她也是个婊子,可是我喜欢这婊子,为了她,我什么事都愿意做,我不像你,你才真正是条冷血的秃狗!&ot;大藏静静的听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黑豹骂的就好像根本不是他。
罗烈的脸却已铁青,额上也已因愤怒而暴出了青筋:&ot;你喜欢她?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你却是我的朋友!&ot;黑豹怒吼着道:&ot;我就喜欢她,无论你是她的什么人,我还是喜欢她!你若真的对她好,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你以为那才是对她好?你知不知道寂寞是什么味道?&ot;罗烈的声音已嘶哑:&ot;你喜欢她?她是不是也喜欢你?&ot;黑豹全身突然发抖,突然站起来,瞪着罗烈,眼睛里似已喷出了火。
野兽般的怒火。
罗烈也慢慢的站起来,瞪着他。他们竟完全没有注意到客厅的楼梯下,已走出了两个人。
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带着个农衫不整,苍白憔悴,却仍然美丽的女孩子波波。
她全身也在不停的发着抖,抖得就像是片秋风中的叶子。
黑豹刚才说的话,她全部已听见。
&ot;我喜欢她……而且无论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为她去做……&ot;他说的是真话?
为什么他从不肯在她面前说真话?
&ot;你喜欢她?她是不是喜欢你?&ot;
她知道黑豹无法回答这一句话,连她自己都无法回答。
看到他们站起来,像野兽互相对峙着,她的心已碎了。
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男人,都是她永远也忘不了的男人。
他们本是朋友,但现在却仿佛恨不得能将对方一口吞下。
这是为了什么?
波波当然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她本想冲出去,可是她的脚已无法移动,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站在那里,无声的干流着泪水。
她本该冲过去,冲到罗烈怀里,向他诉说这些年的相思和痛苦。
但现在她心里却忽然起了种说不出的矛盾。
一种她自己永远也无法了解,永远也无法解释的矛盾。
这是不是因为她已对黑豹有了种无法解释的感情?还是因为罗烈已变了?
罗烈也已不是她以前深爱着的那个淳朴忠厚正直的少年,也似已变成了个陌生人。
她本来以为黑豹才是强者,本来以为罗烈已被他踏在脚下。
情况若真是这么样的话,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去救罗烈——人,本来就是同情弱者的,尤其是女人,尤其是波波这种女人。
但现在她忽然发现,被踏在脚下的并不是罗烈,而是黑豹。
黑豹的眼睛像是一团火似的,罗烈的眼睛却冷酷如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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