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然一会儿,说:&ldo;我很抱歉。&rdo;
他道歉的时候并不多,可是我已经不想继续谈论下去了,径自去厨房做早餐,其实没任何胃口,只能说服自己,为了孩子必须保持饮食正常。我刚将吐司烤好,正打算煎蛋,手机响起,是子东打来的,他告诉我,他已经找到了何原平,把他接回了医院。
&ldo;谢天谢地。&rdo;我由衷感激,&ldo;我等会儿过来。&rdo;
许子东在那头说:&ldo;不必急着过来,他情况还好。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替他解决住院费的问题吧,看着他和慈航父女两个,唉,真是有些难受。&rdo;
&ldo;嗯,我来想办法。&rdo;
我匆匆吃完早餐,回房间换衣服,还是略微化了点妆,然后给公司同事打电话告假,出来时孙亚欧已经不在了。我也没在意,下楼出了小区,准备拦出租车,孙亚欧驾着他的车驶过来停到我面前,伸手过来替我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平淡地说:&ldo;我看你的车没停在车位上。&rdo;
&ldo;子东开去医院了。&rdo;
&ldo;我送你去公司。&rdo;
&ldo;我需要过江去办点事情。&rdo;
&ldo;上车,我送你过去。&rdo;
上车后,我把梅姨哥哥家的住址告诉他,他专注开车,并没有问我去干什么。到了之后,我打电话请梅姨下来,将我的计划告诉她,请她帮忙,这善良的女人十分为难,并不想用自己的名义做这件事,可经不住我恳求,还是答应了。
她坐上我们的车去市中心医院,等她上楼后,我对亚欧说:&ldo;我去找子东拿车钥匙,等会儿送梅姨回去,然后再去上班,你不用再送我了。&rdo;
他没有动,我无可奈何:&ldo;亚欧,我承认我昨晚失态了,但我说的话是当真的。我不想再受到打扰。怀孕的时候,你不能提出离婚,但我提可以。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财产的分割,然后协议离婚,各走各路。&rdo;
&ldo;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会提些什么条件?&rdo;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ldo;在这里?&rdo;
我们站在医院住院部前,周围人来人往,显然完全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他耸耸肩:&ldo;当然这问题更适合在家里谈,可你好像都不大想让我进门了。不如我们现在谈好了。&rdo;
我想了想,只得说:&ldo;我想要目前住的这套房子,你可以保留沈阳路公寓,家庭流动资产我要一半,这个分法也许对你不算完全公平,但以后的抚养费你愿意给多少都可以,不愿意给,我也不会追究。&rdo;
&ldo;听起来你考虑得很细致了。&rdo;
&ldo;如果你以后想探视孩子,我不会反对,我们可以商量一个时间表出来。不想跟孩子打交道的话,也是你的自由。毕竟你早就说了,你不想要孩子。&rdo;
&ldo;也就是说,你不介意我当一个彻底的浑蛋。我好奇的是,你将来怎么给孩子解释我的存在?&rdo;
&ldo;等孩子懂得问这个问题时,我会说:有些人适合当父亲、丈夫,有些人不适合,我们必须接受那些没法改变的现实。我想这个答案不够完美,但是可以接受。&rdo;
&ldo;你这么固执地坚持留下孩子,到底是有多想弥补你身世上的缺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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