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去白衣金凤纹饰的衣裳，决然加入毒蛊，身上纹上紫色的蛇形纹身，描上浓艳精致的红妆，换上一身紫衣，再也回不到从前。

肖昱记得，秦苏从前很怕毒蛇，每次见到总是尖叫着躲到秦忌身后，然而现在她所到之处，都布满了遍地的蛇。

肖昱曾经问她：&ldo;成为人人喊杀的魔头不容易，承受的东西远比常人要多的多。

你真的想好要成为一个恶人?哪怕背负骂名，哪怕被世人嘲讽追杀，你都不后悔?&rdo;

秦苏答道：&ldo;凤凰飞去，兰花破灭，一生为恶，无怨无悔。

&rdo;

她怀揣滔天的恨意，让凤翎宗死于蛊毒挖心掏肺的痛苦，在墙上刻下六个血淋淋的杀字。

又去到曾经拒绝哥哥的世家中，亲手散下师父紫菱交与她的蛊毒，立誓要这些仙门世家也尝尝失去亲人朋友的痛苦。

至于肖昱，终究是遵守承诺的，他怕秦忌在天有灵，看到妹妹成为人人追杀的对象，自责伤心，便站出顶替了她的罪名，全全揽在自己身上。

江殊殷沉默不语。

沈清书叹道：&ldo;秦苏姑娘怎会恨上你?&rdo;

九黎唇角泛起一丝无奈：&ldo;我为他们二人换的血，等同杀了她哥哥。

她哥哥希望她活着，而她又希望她哥哥活着，于是就恨上我了。

&rdo;

见两人都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九黎抬起杯子合上眼：&ldo;救她时，其实我可以反悔的，然而我没有。

我承认她长得的确很像寒雪，在这一点，我也承认我有自己的私心。

&rdo;

喝了一口茶，他又道：&ldo;然而我没料到，除了外貌，她们在性格上竟也有三分相似。

&rdo;

江殊殷道：&ldo;怎么说。

&rdo;

九黎抬眼：&ldo;都是性情中人，极重感情。

&rdo;

沈清书也分不出谁对谁错，只得叹天意。

江殊殷道：&ldo;那你可知秦苏姑娘如今身在何处?&rdo;

九黎笑着一指窗外：&ldo;你们要找她?她恨我恨极了，如今在这座山上的另一头住下，立誓总有一日要杀我。

&rdo;

江殊殷有些惊讶：&ldo;她要杀你?那紫菱仙子不管吗?&rdo;

九黎道：&ldo;她师父从来不管这些，而且即便是管，也管不住。

她现在像疯了一样，每日修炼害人之术，根本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有多少人反对。

知道我不会离开这座山，她便在这座山里定居下来，时时刻刻都在研究我的弱点，想要趁我不备，杀了我。

&rdo;

江殊殷突然有些同情他，毕竟这种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感觉实在不好。

沈清书看起来也挺惊讶，却很快释然：&ldo;先生有千年修为，而秦苏姑娘却不到百年，想来她如今还奈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