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光依旧，冷漠的盯着地面上发生的一切，就如千百万年来它所做的事情一样，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无论地面上发生什么，都只是看着。

“这家伙，和你一起的？”

“嗯？”

听到严景山的询问，律子将视线看向了一处街角。

一个衣衫褴褛，身体布满淤青、伤痕、血迹的少年，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律子楞了一下，她体内的处理中心忠实的给她传递出了信号，一个否定的信号。

但不知为何，律子却鬼使神差的吐出了意思相反的两个字——

“是的。”

这不符合她的逻辑处理，对方明明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普通人而已，根本没有必要继续纠缠上关系才对。

不过还好，处理中心的运算速度还不算差，很快找到了一个勉强能说的上是理由的理由。

“愧疚”

。

这是在数据库中找到的一个词，一般指感觉对不起他人的一种情绪。

这不该出现在一个人造人身上。

在找到这个词后，律子的瞳孔划过了数道字符串，但这次，似乎有点紊乱，甚至字符串都有些模糊。

情绪吗……律子很疑惑，她不太理解这意味着什么。

“行吧，虽然想知道一个普通人怎么和这些事牵扯上的，但是嘛……带上他来我家里再说吧，安保部应该快到了。”

严景山的话语打断了律子的念头，淡淡的吐出一个烟圈，拽了拽手中的绳子，牵着那条小白狗，慢悠悠的向着街道另一头走了过去。

言行举止中，就好像今晚这些事情都只是一部电影的拍摄现场而已，根本不值得他过多在意。

但是严景山背过身去后的面部表情，却和他无比淡定的言行举止完全相反。

只见他嘴角莫名抽了一下，就好像是帕金森患者一样，微眯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震惊，左右环顾着，充满了警惕，随后不信邪的狠狠吸了下鼻子，似乎在闻什么味道一样。

片刻后，他微微偏头，往回看了一眼，视线投到了那名少年身上……的伤口，少年正在被律子往肩上扛起，鲜血从伤口中仿佛不要钱一样流淌着。

而看严景山的举动，他刚刚嗅的东西，应该就是从血液中散发出来的。

“这种程度的信息素，老子这是捡到宝了？”

他心里暗道。

但下一刻，意外便发生了。

就在他们正往严景山家中去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光从天际划过，即便是严景山都被刺激的睁不开双眼。

“什么人？！”

严景山以为有人对他们发起了攻击，下意识怒吼道，一股火焰瞬间从体表暴涌而出。

那只被牵着的小白狗，也被火焰笼罩到，但似乎……没什么事儿。

白光来的快，去的更快，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街道便恢复了刚刚的安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

“严会长？”

在严景山警惕的时候，身后的律子却突然发出了不解的声音，他连忙回头看了过去，那种不解的情绪，一下子也降临到了严景山的身上。

——戴睿泽，不见了。

严景山猛地吐出口中的烟杆，左右环顾了一番，满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