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警官伸出手，指向不远处一个低矮的门头：&ldo;看见那家人没，钉子户，社区调解好几次了，愣是不搬也不签字，最后没办法，只能随他们去了。

&rdo;

……

十分钟后，老魏取来了交到社区的钥匙，领着两人进了小区。

刘警官说他先前联系了「曲羡人间」的家人，男孩的外婆生前一直住在华兰小区，老人去世后房子就空了下来，一直等着拆迁。

老小区的楼梯很宅，上楼时，走在最前面的老魏滑了一跤，挠着头抱怨：&ldo;楼梯这么窄，还连个灯都没有。

&rdo;

刘警官看见老魏那下踉跄，下意识想笑，可瞥见身后长相乖巧文静的女孩，又生生忍了下来，咳嗽一声：&ldo;断电了哪来的灯?自己看着点。

说完，为了维护人民警察严肃认真的形象，他又放缓了声音叮嘱时萤，&ldo;时小姐，你也小心点。

&rdo;

时萤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像是沉思着什么。

踏进楼栋的那刻，时萤隐约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来这。

没等她厘清脑海中的熟悉感，就听见了老魏开门后拔高的声音‐‐

&ldo;刘队快过来，人在这呢!&rdo;

医院的走廊上，时不时掠过焦急的脚步，时萤一言不发地坐在走廊长椅上，无意识扣着食指关节。

刚刚那幕再次回溯在眼前，微博照片上的男孩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手腕那道外翻的切割伤十分骇人，地上已经流了不少的血。

跟随老魏声音冲进去的刘警官立即叫了救护车，时萤站在一旁愣愣看着，最后还是跟着来了医院。

旁人眼中，她一路的表现，居然比见惯了这种场面的警察还要麻木。

兀自在长椅上坐了好一会儿，女孩愣怔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清明。

片晌，她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ldo;下班了?&rdo;

磁倦慵懒的男声传来，时萤那阵无力的麻木感瞬间变得踏实，整个人松弛了不少，她犹豫着回：&ldo;没有，我……下午请了假。

&rdo;

陆斐也敏锐觉察出她不太对劲的情绪，低声问：&ldo;你在哪?&rdo;

半晌没听见回答，男人又加重了语气，喊她的名字，&ldo;时萤?&rdo;

时萤顿了顿，开口：&ldo;我在附医。

&rdo;

随后，又小声补了一句，&ldo;陆斐也，你能来接我吗?&rdo;

她很少会不讲道理地撒娇，可现在的心情很奇怪，没有太多的理由，就是单纯的，想要快点见到他。

话刚说完，时萤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劝酒的声音，才意识到陆斐也应该在应酬。

&ldo;如果你有事‐‐&rdo;那就算了。

没等时萤把话说完，陆斐也已经出声将她打断。

&ldo;好，在那等我。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