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神情不大妙,面皮也变成了青色,活像只刚捞出水面的黑虎虾。俞亮马上就扁紧嘴。“你继续说。”他淡道。方绪也没留神他背后的情况,更不知道时光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小动作。他朝俞亮使了个眼色,而俞亮只是对他淡淡一哂,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怪样地在自己背后扮鬼脸,他的脸瞬间就青得更厉害了。“你在做什么?”他语气不善地问时光。“我——我在做什么?我做啥了啊?”时光挠挠脸,他自知玩脱了,灵机一动,抬手往后拍了拍自己的背包,“和你一样,等下车啊。”“那你刚刚做的又是什么?”羽根追问道。“嗨呀,你管这么多干啥啊,万一是我脸抽筋儿了呢?”时光回嘴道。己总不能当着方绪和俞亮的面让时光下不来台,结果只好一声哀叹,自认倒霉,把脸别过去,话说得跟赌气一样:“后天,跟你对局的人不是我。”他说,“不过,你的对局,我会看着的。“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能像今天一样神气。”他的话话音未落,车厢的地板上猛地一荡。下车的时间到了。如果有人能排个名,“开会”估计足以列入人类史上最无聊活动的前三名之内,要是运气够好,说不定还能打败“上班通勤”跟“应酬”而高居“最无聊”的榜首。幕仪式。幅,打眼望去,赫然是中日韩三国棋手的肖像。方绪抿抿嘴,心下侥幸地叹息:还好这帮人没把中日韩三国的领队肖像也挂上去。正如羽根秀树在火车上说过的那般,“围棋善柔”,在比赛之外,仍然有很多人把围棋作为修身养性的课目之一;即使是在竞技场上,棋手作为“运动员”中的一类,也往往迥异于其它的竞技项目。在方绪的记忆中,比起在外面造势,他的大多数棋手同袍更喜欢把激情和热血都洒在纹枰上。你要是真的想把他们拉出来打广告,他们自个儿恐怕要觉得尴尬。他端着茶杯,面前茶几上摊开着一份棋院送来的《天下围棋》最新版(难为他们怎么搞到这玩意的),上边正用整个b版报道着此事。他早前有点烟瘾犯了,可惜开幕仪式在即,大堂又禁烟,他就算是想去外面拔个草,也难保待会会不会有其他国家的领队和棋手下来。是不放心让这两个崽子去应付,倒显得他这个领队无用。走廊门口望。结果他这一望,居然一连等来了三个人。“师兄。”俞亮照例是先打招呼的那个。他跟方绪太熟,见了面也不用客套,迈开腿拣了方”绪左手边的位置坐了。张圆圆的娃娃脸,开口的声音却很低沉:“……然、然后呢?”那娃娃脸瞪圆了眼睛,看起来兴致勃勃。“嗨呀,这个嘛。”时光摇头晃脑地说,“这——个时候,那个兰因寺的和尚说。”他做了一个捋胡子的动作,把说话声夸张地拖长,“俞晓旸九段,你刚刚那一着,虽然看起来,是自寻死路,但这一着下去,却反而为你杀出了一片新的天地。”他一拍手,“这‘珍珑棋局’,就算是被你破了。来,我这里有一本南梁时期的《桃花泉棋谱》[i]传授与你……”娃娃脸表情一滞,问道:“可是《桃花泉棋谱》不是你们清朝的吗?”“你——你管他哪个朝呢,和尚就不能——就不能记错了吗?”时光被他问到了破绽,嘴上”连连打秃噜。那娃娃脸拧着眉头,想了想,竟然觉得有道理,点头:“好吧。”他们这番对话,把坐在旁边的方绪听得哭笑不得。他转头问坐在身侧看报纸的俞亮:“他俩这是在干嘛?”“小林说想听我爸的事,时光就跟他说了。”俞亮看着报纸接道。方绪捂着额角,一边摇头,一边实在感到好笑,他“哈哈哈”地笑了几声,无奈地问俞亮:“那他说得对吗?”俞亮从报纸上抬头,眸子里像沾了水一样生辉,他的嘴角也噙着笑意:“谁知道呢?”“时光啊。”方绪抬脸冲还在一边满嘴跑火车的年轻棋手喊道,“你这个珍珑棋局的故事,我怎么好像,在哪个地方听过啊?[ii]”“听、听过,就对了。”时光一看他开口,立马来劲了,右手伸到娃娃脸的肩上一拍,“瞅瞅,这就是绪哥,咱们领队,俞晓旸九段的学生,他说听过,那一定是俞九段说的。”娃娃脸一听他说,眼睛都亮了,连忙跑到方绪跟前,二话不说就是个大鞠躬:“方绪前辈好!”“你、你你,你好?”方绪被他整得又想笑又不敢笑,“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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