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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第1页）

夏至安点了点头，说：&ldo;随后山泉被确定是自杀，前因后果都被迅速抹平。曾悦希被调去那个偏远的山沟里，就算是有什么疑问，也很难马上施展他的能力去调查。何况他的一举一动，恐怕都被盯着，根本就也没有办法做什么。&rdo;

&ldo;没受到过强大的权势压迫的人，是很难想象那种无力感的。田藻就理解不了。她觉得曾悦希什么都没做……可是，设身处地想想，她自己是怎么对抗不了司马默的呢?&rdo;

第二十五章曙光重现（二十六）

&ldo;在她的角度，这么说也不能说是错。和她相比，曾悦希是要强大一些，这也是事实。&rdo;夏至安说。

&ldo;可对手也强大得多。&rdo;欧阳灿道。

&ldo;当然。他们面对的情况不一样，如果硬要对比，也不太公平。&rdo;夏至安点头。

&ldo;我不是在为他辩解。&rdo;欧阳灿看着他的眼睛，仍然声音很轻。

&ldo;我了解。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rdo;夏至安道。

&ldo;我不是要解释什么……就是……&rdo;

&ldo;就是你也知道，虽然他不是完全对抗不了，实在要来个鱼死网破并不是做不到，但代价太大，也是要权衡的。&rdo;夏至安接着道。

欧阳灿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听完他说的这句话，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

&ldo;某些范围内的人，都讲究个利益交换，彼此面上还是得过得去。你要是这回咬住我不放，下回我铲除你也是分分钟不留情面，丁是丁、卯是卯，规则和法律讲起来要用，都会用。对一些人来说，那只是工具，可以打你，也可以打我，对不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牺牲掉又有什么?总比自家人付出代价要便宜的多，是不是?&rdo;夏至安的目光从相册上移开，看了欧阳灿。&ldo;比较起来，山泉当然就是那个可以被牺牲掉的。曾悦希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如果事情就是我们推测的那个最恶劣的情况，他这些年背负的东西，恐怕也是我们难以想象的。&rdo;

&ldo;我能体会那种心碎。明明知道最亲近的人是遭受了不公，自己也是受害人质疑，可为了某种原因还是得忍下去……可能会等到不必再忍受的那一天，也可能永远都等不到。这一点，我在听到田藻回来转述的那些之前几乎完全没有想到。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让我产生疑虑，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rdo;欧阳灿说。

&ldo;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慢慢找。现在咱俩最好离开这儿，别忘了这会儿咱们是私闯民宅‐‐这一来算是很有收获了，我看得快点儿联系林哥。&rdo;夏至安说。

欧阳灿不出声。

夏至安看看她，问：&ldo;你是不是后悔上来了?&rdo;

欧阳灿立即说：&ldo;不，不后悔。&rdo;

&ldo;这阁楼里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一个不寻常的心理状态。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也很想知道。&rdo;夏至安说。

&ldo;他应该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山泉。&rdo;欧阳灿转过脸去，看着橱柜里的标本。

尤其是山泉的那两只猫，此时仿佛就只是静静卧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下一刻就要跳下来了……奇怪的是，这明明仍然足以让人毛骨悚然，她却没有再冒冷汗了。

&ldo;即使没忘记，也还是跟别人结婚了，不是吗?&rdo;夏至安道。

&ldo;也许另外还有别的什么不得已。&rdo;欧阳灿轻声道。

&ldo;比如?想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rdo;夏至安说着，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讥诮来。&ldo;如果自己是不幸的，何必拉另外一个无辜的人下水?再什么不得已，跟自己不爱的人结婚都是不道德的。牺牲了自己的幸福，还得牺牲别人的?&rdo;

欧阳灿看着他，有点气闷，可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夏至安看了她的表情，说：&ldo;ok，我知道我这话难听……在知道全部事实之前，我是不该随意批评他。&rdo;

&ldo;你说的也对。只不过我们都不是当事人，不管看什么，也就是隔岸观火而已。&rdo;欧阳灿叹口气。

夏至安抬手摸摸她的头，说：&ldo;好了，我们真的该走了。详细的等咱们回去再讨论吧。来，我们得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放回去……照片我已经拍了一些。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rdo;

欧阳灿转过身去，目光在阁楼里逡巡一周，悄声跟夏至安说把灯打开。等灯光完全亮起来，她用自己的手机开始拍照。需要夏至安帮忙打光时，她就示意。随后，等拍摄告一段落，她拿出笔来随身带的纸片上画了一下阁楼的草图，做了一些标记……夏至安站在楼梯口，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见她倒退着站到自己身前，知道她这是&ldo;勘验&rdo;完毕，在收尾了。

&ldo;走吧。&rdo;欧阳灿说。

夏至安将灯关了，阁楼里重新陷入黑暗中。

两人的眼睛适应了下黑暗，开了手电筒转身下楼。老宅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下楼的脚步和轻细的呼吸声……欧阳灿走了没几步，伸手抓住了夏至安的手。夏至安攥了她的手，小心地往下走……好容易出了门，依旧将钥匙放在地垫下，两人才松了半口气。

此时已过午夜，一丝风都没有，静的简直令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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