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父见状,待要出声提醒她,见夏至安已经加快脚步走了过来,就没说什么,冲夏至安点点头,先回去了……
夏至安把伞举高些,遮在欧阳灿头顶,看了她,说:&ldo;你看你,伞都不打,淋湿了吧?&rdo;
欧阳灿抹了下脸上的雨水,问:&ldo;不是说好了,我过去找你吗,怎么又跑来了?&rdo;
夏至安看看她,没出声,抬头看看,把伞又往她那边挪了挪,揽着她往院门外走去。等出了门,他伸出手来。
&ldo;干嘛?&rdo;欧阳灿问。
&ldo;车匙给我。我没开车。&rdo;他微笑。
&ldo;你怎么来的?&rdo;她惊讶问道,乱纷纷的心忽的像是被清空了,只有眼前这个人。
&ldo;难道还能是走着来的?当然是打车来的。&rdo;他笑着抬抬手,示意她拿车匙。&ldo;我要是开车来,还得把车扔这儿,想想不划算。&rdo;
&ldo;完全可以你开你的、我开我的呀……不让你出门就是因为下着雨呢,你瞧你……&rdo;她有点儿无奈,摸着口袋,找车匙。
&ldo;那怎么行!人家谈恋爱恨不得像连体婴,我跟你约个会还要各走各的、语音聊天吗?&rdo;他笑着,看她摸完了衣袋摸裤袋,然后又开始摸背包,可车匙还是没找出来……他歪着头,往她背包上一看,伸手指了指侧袋。&ldo;这不是?&rdo;
欧阳灿拉过侧袋一看,果然车匙就塞在那里,忙摸出来交给他。他拿了车匙,点点她的鼻尖,说:&ldo;心不在焉的。早上跟你在电话里说着话,我就觉得你今天神不守舍。&rdo;
他看她不出声,也没再说什么,开车门让她先上车。
&ldo;一会儿想吃什么?&rdo;他问。
欧阳灿看着车窗上不停滑动的雨刷,轻声说:&ldo;吃什么啊……早上咱们怎么商量的来着?&rdo;
&ldo;如果不下雨了,就在外面吃;如果下雨,就在家里吃。&rdo;他不急不躁的说。&ldo;刚刚农场送菜和肉来了,家里倒是什么都有。你要是不想在外面逗留,咱们这就回去?&rdo;
&ldo;是不是有点儿扫兴啊?&rdo;欧阳灿问。
&ldo;没有。&rdo;夏至安看着前方,右手伸过去,准确地落在欧阳灿的头顶。&ldo;倒是有点高兴。&rdo;
&ldo;高兴什么呀?这天气还得跑出来,看我一副笑不出来的样子。&rdo;欧阳灿低声道。他的手掌在她头顶摩挲了两下,轻轻拍了拍。
&ldo;高兴可能不大准确。应该说庆幸,你不开心的时候,有我在你身边。而且你也愿意让我看到你不怎么开心的样子。&rdo;夏至安说。
欧阳灿没出声,他也不出声了。
雨打在车顶,噼里啪啦响……欧阳灿吸了下鼻子。
等进了公寓楼,夏至安才问她冷不冷,&ldo;这一下雨,竟然有深秋的感觉了。&rdo;
&ldo;有点儿冷。不过还好。&rdo;欧阳灿跟着他走进电梯,站下来,她抬抬手,握住他垂下的手。
他的手很暖和,她的手有点凉。
从轿厢壁上可以看到他们的倒影,并不很清楚,然而也知道他并没有像平常那样,被她握住手或者亲一下时露出笑容来……但他手握得很紧,仿佛是怕她跑掉。其实她也知道,他大概是知道她心情很糟糕,像这样给她一点支持和安慰。
她听见他问:&ldo;今天上午是不是过得特别漫长?&rdo;
&ldo;是啊。&rdo;她说。真的,特别特别漫长。
&ldo;看得出来。&rdo;他在锁上按着密码。
她看着门锁上那一个一个亮起来的数字,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
他侧过脸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门锁&ldo;叮&rdo;的一声响,开了。
&ldo;来。&rdo;他松开手,挡在她身前。
&ldo;又要干嘛啊?&rdo;她犹豫着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花样。
他无声地笑了笑,跟着后退一步,拉过她的手来,将她往背后一背,在她惊呼中开门走了进去。进了门也没松手,反而绕着客厅和走廊跑了三圈……满屋子都是她和他的笑声和叫声。直到她拍着他的背说好了好了放我下来啦,他才把她往沙发上一丢,自己也顺势倒在沙发上。跑了这几圈,他有点气喘。
她笑着靠在他肩膀上,说:&ldo;我觉得咱俩加起来大概够进幼儿园大班的水平了。&rdo;
&ldo;好啊,那一起去上幼儿园好了……去哪家?田藻的幼儿园吗?&rdo;他笑问。
她笑了,说:&ldo;行,咱俩第一拨儿入学,给她捧场。&rdo;
他笑着摸摸她的耳垂,说:&ldo;你在这儿坐会儿梦,我准备做午饭。&rdo;
&ldo;得了,还是我来吧。&rdo;她说着站起来,把外套脱了丢在他身上。&ldo;帮我挂起来呀……鞋子都没换,你这个洁癖男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弄乱的地方你来收拾啊。我视察一下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rdo;
她说着,抬腿跨过他那两条伸直的大长腿,从地毯上跳了几跳就走远了。
夏至安拿起她的衣服,捡了她的背包和丢在不同位置的鞋子,归置到本来应该在的位置,才走到厨房里来。看她正在冰箱前踌躇,他走过去,靠在她肩膀上,随便指了几样蔬菜,说:&ldo;你就看着办吧,反正你做的,我也不敢说不好吃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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