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事。我就是很后悔没有更好的处理这件事,原本这样的悲剧不应该发生的……缪之美说前天晚上她和乔奇打完球在小花园散步的。因为她马上要飞美国,乔奇要跟她谈一谈。孙怡打电话给她,问她在哪里,要马上见面。她就说了。孙怡来了之后就破口大骂‐‐当时乔奇先躲开了‐‐孙怡骂得非常难听,她也特别生气,所以两个人就呛了起来,有了肢体接触。她是一气之下勒住她脖子的……她说当时完全蒙了,清醒过来的乔奇就在使劲儿摇她,孙怡在地上不动了。乔奇让她冷静,告诉她说让她赶快离开这里,无论谁问就说没有这回事。乔奇给她指点路线,说那条路上监控拍不到,可以顺利从那边逃离。之后乔奇先将尸体藏在灌木丛下,把草地处理了下,找了找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最后将尸体抛在了后山。&rdo;夏至安拨了拨碗上横着的筷子。
欧阳灿看着他在灯光下白皙得几乎透明的手,那一节节指骨玲珑剔透。
她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十一章星之碎片(二十七)
夏至安抬起头来,看着她。
欧阳灿摇了摇头,说:&ldo;虽然我们已经最大限度接近事实,可还是觉得太遗憾了……还有愤怒吧?&rdo;
&ldo;是啊。愤怒,但目前却还不知道自己能再做些什么。&rdo;
&ldo;力所能及。哪怕改变一点点也是好的……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有些痼疾,并不是靠谁一己之力能够轻易改变的。哪怕你现在在庞叔叔那个位置上,或者更高一些,更多的时候也只能找一个妥协的方案,多转很多个弯才能达到一部分目的。&rdo;
&ldo;完全可以了解,也可以想象。&rdo;
&ldo;保护好你自己,才能保护好你想要保护的人和做你想做的事。&rdo;欧阳灿轻声说。她看着他那碗没吃几口的面,&ldo;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的。现在不烫口了,再吃一点吧……怕是凉了吧?&rdo;
&ldo;刚刚好。&rdo;夏至安说。
欧阳灿手臂撑在台子上,看着他一点点吃着面‐‐他情绪不好,可还是在尽量显得轻松些……她轻声说:&ldo;最近你得空就休息一下吧。这阵子恐怕气氛都不会好,难免让人心情压抑。&rdo;
&ldo;那倒也不怕。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忙起来也就好了……下个月可能带学生出海。&rdo;夏至安说。
&ldo;嗯?去多久?&rdo;欧阳灿问。
&ldo;至少一个月。&rdo;
&ldo;那么久啊……&rdo;
&ldo;可以每天跟你联系的,不用担心。&rdo;夏至安看她那表情,一笑。他伸手过来摸摸她额头。&ldo;好像没那么热了?&rdo;
&ldo;嗯。睡了一会儿,吃面出了点汗,好像轻松点了。&rdo;欧阳灿吸吸鼻子。她看他吃完了,把线毯放到一边,撸撸袖子。&ldo;我来洗碗。&rdo;
&ldo;我来吧。&rdo;夏至安说。
&ldo;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只是吃呀……&rdo;
&ldo;这有什么。&rdo;夏至安说着,已经将碗收走了。他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ldo;帮我看一下。&rdo;
欧阳灿跑过去拿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吓了一跳,说:&ldo;呀,是我妈打来的……&rdo;
&ldo;快拿来。&rdo;夏至安说。
欧阳灿在屏上划了一下,跑过来将手机贴在他耳边,听见那边叫&ldo;小夏&rdo;,她屏住呼吸,冲夏至安摇摇头。
&ldo;伯母……是……应该没有。我嘱咐他们别给它吃肉,也别喂它东西了……应该没乱吃东西……医生怎么说的?&rdo;夏至安摘了手套,自己拿了手机。欧阳灿要走开,他却拉着她的手。&ldo;……要紧吗?我现在过来吧……没事,我这会儿有空的。&rdo;
欧阳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管看着他。
&ldo;那好。好的……伯母辛苦了。再见。&rdo;夏至安挂断了电话,看着欧阳灿。
&ldo;出什么事儿了?哼哼?&rdo;欧阳灿问。
&ldo;拉稀。白天喂了药也没控制住,伯父伯母带着去诊所了。刚刚是大夫问这两天都吃什么了。&rdo;
&ldo;应该没乱吃东西呀……他们现在还在诊所?&rdo;欧阳灿问。
&ldo;还在。在等化验结果。我说要过去,伯母不让。&rdo;
&ldo;想过去看看?&rdo;欧阳灿问。
&ldo;反正也要送你回去的。&rdo;夏至安说。
欧阳灿看了下时间,说:&ldo;呀,都十点多了!&rdo;
&ldo;那就走吧。早点回去也好早点休息。&rdo;夏至安说。
欧阳灿看着他笑,道:&ldo;可见哼哼是真在心上了。&rdo;
&ldo;咦,你要吃哼哼的醋吗?&rdo;夏至安歪着头看她,笑着让她等一下,回身往里面房间里走去。
欧阳灿先去拿了烘干的鞋子出来换上,站在玄关处等他。他过了一会儿才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披肩,抖开给她披在肩上,说:&ldo;用这个吧,可暖和了。&rdo;
欧阳灿本来想说不用这么夸张的,可这披肩又软又暖,伸手一摸简直太舒服了,于是裹了裹,问:&ldo;这是哪里来的?这么舒服,不像是新的。&rdo;
&ldo;偷的。&rdo;夏至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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