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安递了两瓶过来,她两瓶都接了。
&ldo;帮我拧开,谢谢。&rdo;夏至安说。
欧阳灿笑笑,说:&ldo;嗯,这是变相夸我力气大是吗?给。&rdo;
&ldo;叭&rdo;的一下瓶盖拧开了。金属瓶盖看起来亮晶晶的,很耀眼。她把瓶盖留在上面,瓶子递过去。夏至安接瓶子时,她才看了一下他的手,&ldo;你手指头怎么了?&rdo;
夏至安把瓶子换到左手,右手伸过去给她看了一眼,&ldo;被鱼线勒的。正好在这个位置,有点不方便。&rdo;
他要收手,欧阳灿一下捏住了他的手指头,凑近一点看,皱眉道:&ldo;你怎么也不出声儿啊?切的这么深,再深一点儿,你这要出大事儿的……&rdo;
伤口有点深,只是部位比较隐蔽,他如果不特意展示,别人一般是不会注意到的。
&ldo;我爸和我小叔也是粗心,没看见么?伤成这样不可能不出血的。&rdo;欧阳灿把瓶子放一边。&ldo;你这个手真是多灾多难,上回车祸那次刚好了,又来一回……我去拿药箱,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我看这有点发炎。&rdo;
&ldo;没关系。我自己处理过了。&rdo;夏至安说。
&ldo;药箱就在……在你那里吧?上回给石头缝伤口的时候都拿上去了。&rdo;欧阳灿说。
夏至安点了点头。
&ldo;那你去拿呀,我这等着你。&rdo;欧阳灿说。
夏至安看看自己手上的伤口,站起来上楼去拿药箱了。本来趴在两人脚下的石头和胖胖见他起身,一起抬起头来,石头更是跟着他就走。欧阳灿喊了一声,摸着胖胖的脑袋,说:&ldo;石头回来,不用老看着他……跑不了!&rdo;
石头耳朵歪了歪,在楼梯口蹲下了,但没回来,只仰头盯着楼上。欧阳灿笑了笑,揉着胖胖那大耳朵,等夏至安拿了药箱下来,她挪到桌边拉了椅子坐下来,拍拍身边的椅子,&ldo;坐。&rdo;
夏至安还没坐下,石头先坐下了。
欧阳灿刚打开药箱,见此情形哈哈一笑,拿了剪刀对着石头比划一下,问:&ldo;干什么,你要来一点儿什么药水?嗯?&rdo;
石头看到剪刀吓得耳朵一抿,爬起来躲到夏至安身后去了。
夏至安笑着说:&ldo;就别吓唬它了。它可怕剪刀了。&rdo;
&ldo;为什么怕剪刀?指甲剪它都不怕。剪指甲那么乖,不跟胖胖它们似的,剪个指甲简直跟要了它们命似的。&rdo;欧阳灿说。
&ldo;不知道。也许也是童年阴影,它的前主人用剪刀对它做过什么?&rdo;夏至安把手伸出来,放在欧阳灿铺好的一次性垫子上。
欧阳灿抬头看了看,起身单脚一转,把餐桌上的灯全开了,&ldo;这样好点儿,不然看不清……说真的,我爸也有点上岁数了,搁以前他不会注意不到的。这次出去是你照顾他们多吧?&rdo;
&ldo;本来嘛,难道一起出去要让他们照顾我?我又不是小孩儿。当时大家都只顾看那鲨鱼去了,我就拿了条手绢缠了一下,止住了血。后来不是天气变得恶劣了吗,大家都很紧张,谁还会注意这些小事儿,我自己都不觉得什么,还是到家洗澡,忽然就疼起来了。&rdo;夏至安说。
欧阳灿给他清理着伤口,抬眼瞅了瞅他,说:&ldo;就这样儿,你还洗澡了是吧?活该发炎。疼死你!&rdo;
夏至安笑起来,&ldo;你要不要这么狠?&rdo;
&ldo;就是觉得你要是不疼的厉害点儿,是不会长记性的‐‐在照顾自己方面,还是自己最靠得住,晓得伐?&rdo;欧阳灿拿了棉签把多余的碘伏擦掉。
&ldo;道理我都懂。但是不洗澡不能忍。&rdo;夏至安说。
欧阳灿撇了下嘴,说:&ldo;那是。要老一股子干鲅鱼味儿搁谁也受不了……戴只手套别沾水不就行了?&rdo;
夏至安指指自己的手,说:&ldo;能快点儿吗,疼啊。&rdo;
&ldo;忍着!&rdo;欧阳灿放开他的手,在药箱里翻了翻,找出药水来给他涂上,等了一会儿,等药水干了,拿了宽胶布给贴好。&ldo;这个可以防水,透气性也好。明天再给你换药。&rdo;
&ldo;你给我换啊?&rdo;夏至安看了看自己的手。
&ldo;我要在家就给你换……我要回不来,你找我爸和小婶都可以。我明天可能比较忙,不一定能按时下班。&rdo;欧阳灿说着,整理好药箱。
她拿起水来一气喝了大半瓶,看见夏至安坐在那里不动也不出声,倒像是很累的样子,把他那瓶水往前推了推。
&ldo;喝点儿水上去休息吧。&rdo;她说。
&ldo;你明天上班怎么办?&rdo;夏至安问。
&ldo;正常办。又不是不能走,大不了慢一点儿。&rdo;欧阳灿不在乎地说。&ldo;上班嘛,在单位又不是在家,怎么好一点儿小毛病就那么娇气。&rdo;
夏至安笑笑,&ldo;那明天早上我送你上班吧。&rdo;
&ldo;哎?这么好?&rdo;欧阳灿笑问。
&ldo;报答你包扎之恩。&rdo;夏至安晃了晃手。
欧阳灿笑着摆摆手,刚要拒绝,听见脚步声,回头见蔺清如上来了,笑着说:&ldo;小婶,我以为您去睡了呢。&rdo;
&ldo;在下面跟你妈妈聊了会儿,帮她准备了下明天的早饭……明天你们有好吃的鱼片粥了。&rdo;蔺清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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