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灿在本子上画着脚印,打了个问号。
陈逆停下来,忽的有人说:&ldo;我们后来去邻居家确认过。梯子的确是一直放在那个位置的。方家近期并没有跟他们借用过梯子,不过他们也说了,邻里之间尤其只是一堵矮墙相隔,即便不打招呼借用一下工具,也不奇怪。所以目前来说也无法确定梯子到底是不是案发当时被凶手借用了……但是那个位置的确很可疑。&rdo;
欧阳灿看了眼,是老崔。
林方晓道:&ldo;那么现场就有了不属于受害人及家属的至少两种脚印,不排除凶手是两人或两人以上。&rdo;
陈逆点了点头,问大家有没有什么要问他的。等了一会儿,见大家暂时没有问题,就示意跟欧阳灿交班。
欧阳灿抽了u盘带过去,很快把文档调出来,把方世华夫妇的死因逐一解释:&ldo;死者方世华,男,37周岁,身高179公分,体重726公斤。死者石萍萍,女,35周岁,身高168公分,体重57公斤。在两位死者颈部都发现勒痕,为窒息死亡。从勒痕的特征、勒痕上发现的残留物质,经鉴定,为大提琴的琴弦。我们从现场带回的大提琴的琴弦上发现了血迹。琴弦上所用的松香与死者颈部勒痕上发现的残留物质具有一致性,我们也在现场找到了方家平常用的松香,这几个样本呈现了同一性。我们发现凶手将琴弦仔细擦拭过。很显然他先将琴弦取下,用它勒死两位受害人,之后擦拭干净,重新安装到了大提琴上……两位死者身上未见其他明显伤痕,除了女死者手指抠住琴房门框,导致指甲断裂。&rdo;
会议室里终于有些骚动,显然大家对这个凶器很有兴趣,几位刑警纷纷开始模拟凶手实施杀人行为的手势。
林方晓冲他们挥了下手,说:&ldo;照这么推断,我们得留意对乐器有研究的群体。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把琴弦卸下来又安装上的。&rdo;
&ldo;据我所知,这个安装手法是很干净利索的。起码当时我在看到大提琴的时候,并没有马上发现异常,以为即便凶器的确是琴弦,但也不太可能就是现场大提琴上的那副。&rdo;欧阳灿说。
&ldo;凶手非常细心而且耐心。如果是这样的凶手,很难想象他会把现场搞得这么乱。&rdo;老崔说。
大家沉默了下,有人赞同有人不赞同。
林方晓说:&ldo;也有可能凶手只是在杀人的时候细心而且耐心。&rdo;
&ldo;也许他恰好就是对这个乐器情有独钟呢?&rdo;戴冰补充道。
&ldo;有可能……不过显得好变态啊。&rdo;陈逆说。
潘晓辉在大家讨论的时候始终没出声,林方晓看了她,问:&ldo;小潘你的意见呢?&rdo;
&ldo;我们已经在典当行发现了死者家里丢失的贵重物品。现在正在请专家根据典当行营业员的描述进行画像,最快今天下午就能出结果,我们会抓紧时间的……另外我有个想法,就是杀人的和&lso;取走&rso;财物的可能不是一个人。虽然目前没有有力的证据支撑我的这个思路,可也没有相反证据证明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性,因此我暂时保留我的这个看法。&rdo;潘晓辉说。
林方晓慢慢点了点头,说:&ldo;可以保留。这个案子你们上紧一些,需要什么支援及时沟通。其他同志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补充?&rdo;
&ldo;没有了。&rdo;
&ldo;那好。陶处?&rdo;林方晓转向陶南康。
陶南康说:&ldo;这个案子我暂时没有其他意见了。小欧你们呢?&rdo;
欧阳灿摇摇头,把电脑关了。
因为下面紧接着要开芳园小区纵火案的案情分析会,他们这组完成任务很快就退出来,给倪铁他们腾出位子。
出了会议室,几个人略松口气,各自回办公室。
欧阳灿回到自己办公室里,刚倒了杯水想喝一口,想起来那个未接来电,摸出来看时,发现那个号码又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看了看,边喝水,边翻着来电显示,查找着开会期间自己可能错过的电话和信息。
她没顾上理睬这个电话。桌上累积了几份报告要尽快写完上交,她坐下来开了电脑,预备只要没有临时任务,就先把这几份报告赶出来。只不过过了五分钟,手机就在桌上震动起来,她摸过来一看,又是那个号码。
她按了接听键,还没有把一个&ldo;喂&rdo;字吐出来,听筒里那大嗓门就把问话送了出来:&ldo;你是欧阳灿嘛?&rdo;
听筒贴到耳朵上,这句话听得很清楚了,可是欧阳灿就愣了一下。
这句问话当然很不客气,语气更是恶劣,用吃了一嘴枪药来形容毫不过分。
&ldo;我是。您哪位?&rdo;欧阳灿问。
&ldo;你这个贱人!&rdo;对方骂道。
第十四章浪花朵朵(九)
欧阳灿马上听筒拿远些,刚要直接挂断,又有点好奇,听着对方一连串的&ldo;贱人&rdo;骂出来,耐着性子等她换气的工夫,见缝插针似的说:&ldo;我说,你是谁呀?能不能上来就骂?骂我不是不可以,至少得让我知道你是谁、因为什么骂啊。&rdo;
大概是她的&ldo;好脾气&rdo;出乎对方意料,那对方听了之后竟然停顿了几秒钟,但紧接着又来了一句:&ldo;你就是个贱人。&rdo;
&ldo;来劲了是吧?我怎么着你了,获封贱人称号?&rdo;欧阳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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