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拉开了窗帘,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看向对面的夏林希。现在的气温不算高,但她只穿了一件衬衫和短裙,裙摆的长度与高中校服相同,在膝盖之上大约两寸的位置。
随着她踮脚挂衣服的动作,那裙摆的边沿也跟着飘荡。当空阳光正盛,暖融融的洒了下来,而她好像有所感知,转过脸瞥了他一眼,见他紧盯着自己不放,她对着他笑了一下。
所谓一顾倾人城,回眸一笑百媚生,大概正是此情此景。
蒋正寒想挂掉电话,走向他对面的阳台,但是徐智礼并不知情,徐智礼还沉浸在交谈中:&ldo;蒋正寒,你打算怎么报复前同事啊?&rdo;
蒋正寒心不在焉地回答:&ldo;你说报复么?我暂时还没想好。&rdo;
徐智礼停顿两秒,掂量好了措辞,方才继续说道:&ldo;哎,换个角度考虑,你何必较真儿呢?网络热度退得可快了,没有人会持续关注的。&rdo;
蒋正寒唇角一勾,笑道:&ldo;没错,关注的只有熟人了。&rdo;
徐智礼觉得他话里有话,心中又不是很确定,只好再接再厉道:&ldo;前段时间有个武汉大学的男生,被女朋友爆料花心劈腿,这都上了热搜呢,还有北京大学创办文学比赛,第一名涉嫌抄袭,北大的微博都被人骂惨了。&rdo;
蒋正寒没有回复,他仍然在看夏林希。
徐智礼自接自话道:&ldo;还有某些大学,研究生导师不负责任,也被人挂出来骂了,可是你看啊,过一段时间,谁还记得呢?&rdo;
过一段时间,谁还记得呢?
这个问句尾音上扬,蒋正寒却压低嗓音:&ldo;你说得对,但是我自己的事,不麻烦别人帮我记。&rdo;
言外之意,是要一查到底了。
徐智礼笑得尴尬,糙糙结束道:&ldo;好样的,够霸气,我先提前恭喜一下,祝你找到幕后黑手。&rdo;言罢,他又叹了一口气:&ldo;你一个大学生,平常也不惹事,还能得罪谁呢?&rdo;
蒋正寒跳过了后一个问题,他的关注点在此之前:&ldo;你觉得有幕后黑手么?&rdo;他走出书房的正门,绕向了卧室的阳台:&ldo;我以为只有一个人。&rdo;
徐智礼有些分不清,蒋正寒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既觉得他是在玩弄心计,又觉得他可能确实单纯,纠结了约莫半晌,徐智礼不想再谈:&ldo;我也讲不好,等你查出来再说吧。&rdo;
挂断电话之后,蒋正寒走进了阳台。他拿了几个衣架子,帮着夏林希晾衣服。
夏林希每次洗衣服,都是用特定的洗衣液。这个牌子她在家用惯了,上了大学也没有改掉,香味很浅又很好闻,随风充满了整个阳台。
在这种香气萦绕间,蒋正寒旁观她专心致志地做家务,有一种已经把她娶到手的错觉。
夏林希道:&ldo;你今天怎么老是在看我?&rdo;
&ldo;我平常也总是在看你,&rdo;蒋正寒回答,&ldo;你可能没有注意。&rdo;
夏林希晾完了衣服,弯腰抱起了筐子:&ldo;你面对电脑屏幕的时间,一定比观察我的时间长。&rdo;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说出口的这句话里,有和电脑吃醋的意思。
蒋正寒&ldo;嗯&rdo;了一声,实话实说道:&ldo;面对电脑屏幕,还是会想到你。&rdo;
夏林希心底一热,表面上还要矜持:&ldo;你越来越油腔滑调了。&rdo;
&ldo;这就算油腔滑调了?&rdo;蒋正寒走到她身后,抬手一把将她搂住,&ldo;我以为是在说实话。&rdo;
他左手搂在她的腰间,右手顺势拉上了窗帘,夏林希不得不放开了筐子,站在阳台与卧室的接口处,义正言辞地拒绝道:&ldo;你不要觉得拉上了窗帘,我就会……&rdo;
蒋正寒打断道:&ldo;可以陪我睡一会儿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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