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她同意道。
陆莳兰手里的事务多,还有别的事得亲自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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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比一天热,端午快到了,街上兜售时令之物的商贩也多起来。
艾草菖蒲、五色葵榴、彩绘凉扇、长命缕、艾虎、经筒、香囊、木刻或骨雕的小龙船等。
很多人家自己也做,但外头的商家为了盈利,花的心思总是更巧,手艺也更精。哪怕不买,光是看看,也能找到些乐趣。
陆莳兰想着要给阿眸买点儿东西回去,回家前便先去街上逛了逛。
有一家卖粽子的,那店家瞧着像南方人,手格外灵巧,一匹翠绿的箬叶被他五指一梳,便有一端分开成规整的数条叶缕,他又另取了一张箬叶,加入精心调制的香陷粽米,手指来去穿梭,手中便出现了一只开着屏的袖珍孔雀。
旁边还有小猪、小猫、游鱼、螃蟹等各种形状的编花粽,当然,为了做造型,这些粽子都只包了很少馅料,属于中看不中吃。陆莳兰看着可爱,便打算买几个。
她耳旁突然响起一道清美的嗓音:&ldo;陆大人。&rdo;
这声音,陆莳兰一听过就忘不了,转头一看,果然是上回在梦琅嬛见过的含璧姑娘,便也道:&ldo;含璧姑娘,你也来买东西?&rdo;
含璧很懂得展示自己的优点,今天穿的是一袭水红云罗裙,脸庞画的也是桃花妆,着实明丽非常。她礼貌地陆莳兰点头,微笑道:&ldo;我们又见面了。&rdo;
陆莳兰便让出最前面的位置,让含璧先挑选,含璧似乎习惯了男性对她的优待和追捧,果真先挑了几只,陆莳兰这才买了自己看中的粽子。
含璧随着陆莳兰走到人少些的地方,主动提起道:&ldo;上次在梦琅嬛,因有两位爷在,我不方便讲。我看上回陆大人对箜篌之乐颇为喜爱,你若是想学箜篌,有空可到我那里坐坐。不敢说指导,至少能与你交流一二。&rdo;
这含璧倒是观察入微,陆莳兰也有些佩服对方,果然,能成为众位世家公子追捧的对象,光有容貌是不行的。
陆莳兰觉得含璧的箜篌声的确让她喜爱,便应承道:&ldo;好啊,含璧姑娘邀请,荣幸之至,有时间一定登门。&rdo;
含璧又说了几句,突然道:&ldo;陆御史与七爷……似乎很熟。&rdo;
陆莳兰微怔,道:&ldo;实则,我与首辅,还没有含璧姑娘与他相熟。&rdo;她与霍宁珘见面的次数,数也是能数得过来的。
含璧显然不信,当对方自谦,只含笑不语。能被霍宁珘带着见霍宁珩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交情?
除了霍宁珩,她也没有别的能接近霍宁珘的法子,眼前这个陆槿若,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像陆槿若这个年纪的愣头青,含璧根本都不需要做什么,甚至连个秋波都不用抛,只要适时笑一笑,便能迷倒一片。
因此她才以箜篌与对方结交。
因着刑部官员的命案才出,陆莳兰也不敢在外逗留太久,打算赶在天黑以前回府,便与含璧告辞。
她回到伯府,刚踏进自己院子,却是见父亲陆连纬在里面等着自己,她便上前道:&ldo;父亲?&rdo;
陆连纬看了看她手里拎着的几只编花粽子,问:&ldo;买这些做什么?又是给阿眸买的?&rdo;他似是不满道:&ldo;说起来,端午到了,你去给首辅送节礼了吗?&rdo;
陆莳兰微怔了怔:&ldo;没有。&rdo;
陆连纬瞥她一眼:&ldo;你怎么这样不懂事?这些还用我教你?三节两寿,你居然不知登门拜访。你原先给你的老师不送吗?&rdo;
&ldo;老师不一样啊。&rdo;陆莳兰皱眉道:&ldo;我现在身为御史,怎能助长送礼之风。&rdo;
&ldo;莫非你们副都御史冯征昊从不给上头送礼?&rdo;陆连纬呵呵地笑:&ldo;再说,谁说让你送礼就一定是送名贵之物?只是叫你去向首辅表个态度,不能叫他觉得你忘恩负义,调回京了就把人情忘到脑后!别人想进长骁侯府的门都没路,你去译这样久的书,竟还是白去了。你不是立志当都御史?以后还不是首辅一句话的事。&rdo;
陆莳兰站在原地没动,这动作惹恼了陆连纬,道:&ldo;你必须去!走,现在我就押着你去给首辅送端午贺礼。&rdo;
陆莳兰想了想,道:&ldo;知道了。不用押我,我自己去。&rdo;
她父亲是个爱交狐朋狗友的,之前从不过问她在官场交际,她也不知对方为何如此反常。但她也想过了,的确,端午赠礼本就是香包、绣符等物,并非定要华奢,她走一趟也是应当。
但香包那些都是女孩子送人的,由她送给霍宁珘不合适。
想到端午亦有赠扇的旧俗,陆莳兰便找出自己新写的一柄扇子,雪白的素丝折扇,紫竹骨条的,用章草题的一首海棠诗。她看看这柄略显简朴的扇子,顶着被霍宁珘嫌弃的可能,揣着扇子出门了。
到了长骁侯府门口,陆莳兰也不知道这么贸贸然前来,霍宁珘在不在家,便上前问门房。
门房往里边去禀报,过一会儿,就有人来引陆莳兰进去。
长骁侯府的确是大,陆莳兰这次被引至之处,她之前并未来过,只觉芭蕉新绿,步步可见叠瀑飞泉,水声淙淙,水多的地方在这夏日自是尤其清凉,进了这水景楼阁,却见霍宁珘在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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