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也不明白慕水寒干嘛这样独断专行,连他昔日的好兄弟萧宴的面子都不肯给,简直霸道跋扈到了极点。
这样发展下去,他可是会众叛亲离、成为孤家寡人的。
&ldo;哎呀阿宴,你别伤心。他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心比从前硬了些并不奇怪。别说你了,朕现在不也看不懂他了吗。&rdo;裴熙拍拍萧宴的肩,宽慰道:&ldo;再说昨日是母后下了懿旨让朕静养,就连皇后她们都没能进来瞧朕呢。&rdo;
听说后妃们尚且未能近裴熙的身,萧宴心中稍稍平衡了一些,只当慕水寒是在奉旨行事,并非针对自己。
他不是个计较的人,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ldo;对了皇上,臣按照您的嘱托,前日、昨日都去长华殿探望了两位皇子。&rdo;
&ldo;哦?&rdo;提起孩子们,裴熙不由自主地微笑道:&ldo;景渲和景澄如何啊?&rdo;
萧宴微笑道:&ldo;大皇子殿下自从得了皇上的亲自教诲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在功课上十分用心,不似从前那般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了。二皇子殿下的功课依旧很稳当,不需要特别操心。&rdo;
裴熙欣喜道:&ldo;孩子们都懂事了,这是好事啊。朕记得下个月景焕就要满五周岁了,等他搬去庆宁宫后,还是要阿宴你多帮衬着些,不光是读书习字上的问题,别惹出什么祸来才好。&rdo;
萧宴虽不在后宫,但对姜贵妃的跋扈依然有所耳闻:&ldo;皇上是担心三皇子借着姜家的势,会与两位年长的兄长发生冲突?&rdo;
裴熙也不瞒他:&ldo;是啊,阿宴你应当看得出来,朕的这三个儿子资质相差不多,性子是一个赛一个的要强。景澄也就罢了,是个圆滑的性子,可老大和老三若是凑在一处,那就不好说了。&rdo;
萧宴想了想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性子,十分赞同地说:&ldo;皇上所言极是。&rdo;
和萧宴说了会儿话后,裴熙照旧让人拿了书本上来,请萧宴给她讲解自己不懂之处。
想来她过去并非传言中的那般不堪,似乎是有些底子的,许多书裴熙看一遍就能记住,很多晦涩难懂的部分只要萧宴给她一点就透。
这些日子下来,裴熙的功课可谓进步神速。
学习时间结束后,萧宴就说:&ldo;皇上天资卓越,只是过去贪玩儿了几分才会叫世人误解。照这个进度下去,用不了多久臣就帮不到皇上了。&rdo;
裴熙却并不这样想:&ldo;阿宴,你又不是外人,就别这么捧着朕了,朕知道自己差的还多呢。&rdo;
萧宴摇摇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认真地看着裴熙:&ldo;皇上过谦了。皇上进步之快,读书之努力,的确令臣心中十分敬佩。&rdo;
说到努力,裴熙有点儿不好意思,其实她虽喜欢读书,但先前她并没有想要这么用功地读书的。
实在是她晚上睡不着觉,长夜漫漫只能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这才会在短时间内阅读大量书籍。
因为在大朝会上当众昏睡一事,现在她作息混乱这件事已经被许多人知晓了。就算这次是人祸,是意外,但裴熙自己也知道,调节作息一事已然迫在眉睫。
当然,除此之外……裴熙还有许多旁的事情要做。
&ldo;阿宴,朕有一个秘密,暂时只能和你说,你帮朕保密好不好?&rdo;
萧宴什么都不问,满口答应下来:&ldo;自然。&rdo;
&ldo;说来朕现在也开始上大朝会了,虽说还只是个摆设,什么事情都不用朕来管,但朕身为天子,总有一天是要亲自做主、处理朝政的,你说是不是?&rdo;
萧宴颔首道:&ldo;皇上所言甚是。&rdo;
他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肃穆:&ldo;说起来……皇上的身子已经好多了,这回若不是被人下了药,您也不至于当众晕倒。微臣愚见,以为皇上应当早日亲政。若皇上有意,臣愿与水寒商议此事。&rdo;
&ldo;哎,别别别,&rdo;裴熙拉住他说:&ldo;好阿宴,你先别急。你也看到了,如今的慕水寒不同于往日,他大权在握,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你还是先不要和他提这件事了,等时机成熟一些再说。&rdo;
萧宴真诚地看着裴熙:&ldo;微臣愚钝,不知皇上所指的时机是……?&rdo;
&ldo;朕想和你说的秘密就是这个。先前你给朕讲的大多是史书上的故事,从明日起,朕想和你多议一议朝政。朕是想着,就算现在慕水寒肯放权,以朕的能力也未必处理得好国事。不如先私下里研习一番,等朕对政事有所心得,再逐渐接手朝政。&rdo;
萧宴听了,满口答应下来:&ldo;皇上思虑周到,微臣心中敬佩不已。不过说到议政,臣到底不是进士出身,恐有不足之处。臣想向皇上推举一人,可弥补臣之短缺。&rdo;
裴熙感兴趣地问:&ldo;谁啊?&rdo;
萧宴向来靠谱,他推荐的人应当错不了。
萧宴说出了一个对裴熙来说并不陌生的名字:&ldo;臣在翰林院的同僚,钟昂。&rdo;
&ldo;他啊!&rdo;裴熙笑道:&ldo;朕知道他,和你一样姿容出众,都是&lso;京城四公子&rso;嘛!&rdo;
提起这一茬来,萧宴竟然有点脸红,微微垂下眼道:&ldo;皇上就别拿这个来打趣臣了。若论姿容仪表,臣等不及皇上万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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