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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余安还不明白为何安阳县时，陈氏裁缝铺的掌柜会送来三大箱银锭，而不是直接给银票；再后来他又见到宣安殿的宫人，在阿远带领下抬着好几大箱子回来，他越发佐证猜想。

大周没有银票。

然而在作物方面，大周却有洋芋、番茄、番薯等物，这也是为何余安没有在安阳县和京城看到行乞的人，他想洋芋和番薯的产量高，想来大周百姓不会出现食不果腹。

韩澜可不知道余安此时在想什么，他推着安安出了酒楼，慢慢行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

阿远看着悬挂半空的彩灯，感叹：“果然只有京城夜里能看到这些彩灯，在别的地方可没有。”

余安将阿远的话收入耳中。

韩澜回头看了阿远一眼，“这些彩灯也并不是每晚都有，只不过快到端午了。”

阿远偷瞄自家小殿下脸色，忙不迭点头附和。

余安没想到大周也会过端午。

此时东市口汇聚了不少人，有穿着荆衣的平头百姓，有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有带着丫鬟跟其他富家千金一同出门的富家小姐，也有坐在马车中，被护卫保护着的官家小姐。

余安感受着夜市的喧嚣热闹，莫名有种安心。

同时他也挺诧异的，没想到这些富家少爷会来东市，更没想到这些千金小姐也喜欢游夜市。

韩澜对此倒是习以为常，推着安安去了摊子前，余安看着冒着热气的小吃食，又想到自己还不能控制人偶的嘴，没有味觉的他，仿佛光闻着食物散发出的香味，就让他忍不住想要尝一尝。

然而他只能对着这些食物，在脑中干咽口水。

竟是连意识中的吞咽口水都做不到。

这么想着，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意识无法连接人偶，或者说无法控制人偶，而他想在意识之海中做出任何动作都无法，仿佛他被固定在了意识里。

而他唯一存活的便是脑子，他想要做什么只能在脑中想想。

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也许他所以为的“意识”

，是依靠于安安存在的。

而他的脑子和意识其实是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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