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起这茬,柳氏更是要发飙了。
“你不说还好,你这一提起这茬来咱们就来掰扯掰扯,你说,你是你们家的长子不?家里既然说要分家,那你是不是应该得祖产的?当初说什么咱们家还有这么个铺子,非让把屋子给了老二家,这也行,反正姑奶奶也不稀罕住在柳树村,给了就给了,可是你说这韩家的东西,哪一年我捞着过好的?每回回去,你都是千金万银的恨不得把家底都掏出来给你娘送了去,可你娘呢,转手就给了那小吕氏,你瞧瞧咱们回来的时候都给捎了些什么?就几个鸡蛋,几尺零碎的布头而已,打量着我柳青翠是要饭的呢!”
提起这事苏文山也是一脸的无奈,他娘也是忒偏心了些,可是他身为人子,子不言母过,自然是不好说什么的,只能是哄着青翠让她忍忍罢了。
“好青翠,我知道我娘有时候做事有些过了,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她一个老人家斤斤计较吧。”苏文山嘴拙,可是这些话常哄惯了的也说顺了嘴,“你瞧你今儿个打扮的这么好看,我苏文山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娶了你这么好个媳妇,今儿是我不对,这料子你喜欢就留着,回头过年的时候做几身新衣裳穿。”
这话柳氏也是常听的,却每次听了都忍不住脸红,这会子红着脸‘啐’了他一口,便扭着身子回自个屋里去了,苏文山自是巴巴的跟了进去的。
屋子外面听墙角的苏瑾听完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爹每次就这么些话,娘也是的,怎么只要一听这些就投降了呢。
想着便进了大姐的屋子把听来的事告诉她,又笑道:“大姐你瞧爹和娘,这才是过日子呢,穷些有什么要紧,过得开心才最重要,就算是嫁到了有钱人家,那光有钱又有什么趣?”
苏棠闻言白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做着手里的绣活,她这是在给苏霜做鞋面,家里除了娘之外,两个妹妹都不会绣活,就算娘会,还经常推懒不爱做,说费眼也不让她多做,宁愿花个钱到外面去买,可是外面买的哪里有自己做的穿着舒服,因此家里人的鞋子都是她做的。
见她不理会,苏瑾又往她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大姐,你觉得宸哥哥如何?”
这次苏棠不再沉默,而是红着脸伸手扭了她的嘴,口中训斥道:“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成日里怎么净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你爱说就去跟咱娘说去,别在我这里嚼舌头,我不爱听。”虽说是动了手,却轻柔的很,苏瑾脸皮厚些,依旧笑嘻嘻的。
“大姐,我说真的,宸哥哥真的不错,只是这家里人口复杂了些,不比咱们这样的人家,你又是个没有心计的,真要嫁了去铁定会吃亏的。”
这下子苏棠笑了,干脆把手里的针线放下了,“这些我有数。”
“当真?”苏瑾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这可不是玩笑话,那韩家家大业大的,虽说欠了自家的恩情,可那也只是韩老爷子,听说宸哥哥的娘,那个韩夫人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苏棠笑着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抿了抿唇,“好了,天也不早了,你去前面替了霜儿,让她来帮我做饭去。”
苏瑾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果真是不早了,便应了,蹦跳着往前面铺子里去换了二姐回来,自己在铺子里守着。
这天寒地冻的,虽说快晌午了,可是买包子的人却依然不是很多。
苏瑾正叹息今儿个的包子怕是又得剩下的时候,只听平安街的尽头传来阵阵马蹄声,听这动静该有五六匹马那么多。
苏瑾起了好奇心,便踮着脚探出头去看,只见四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中间围着一个少年骑着马往这边来了,那少年同韩宸差不多大的年纪,一双眼睛极是锐利,已是看见了她,却没有在意,带着人一径的过去了。
正好奇这些人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就见后面又有了马蹄声,却是十几个官差样的人,一边走还一边到处搜寻,苏瑾忙蹲了下来,心想前面少年带的那几个人定然是有问题的,不然怎么会招了官兵来,因此小心翼翼的不敢出声。
过了好大一会,确定人都走了,苏瑾才从柜台后面露了个小脑袋出来,可一出来就对上了一张大脸,唬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一步捂住嘴,睁着大眼睛再去看,却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叔,那大叔见她虽然慌张却没出声,不由暗地里点了点头,便说道:“给我来五十个包子,十个一包包好,都要肉馅的。”说完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这儿有酒吗?”
苏瑾圆圆的眼睛转了转,一边给他拿油纸包包子,一边说道:“肉包子是四文钱一个,五十个就是两吊钱,我家虽然不卖酒,但是店里还有我爹刚打的一壶酒,您再给两吊钱我就连酒壶一块卖给您。”
那男子一怔,显然是没想到苏瑾算数这么利落,怔愣之后,爽快的丢了四吊钱在柜台上,苏瑾弯了下唇角,把包好的包子并酒壶一起递给了他,那络腮胡子便抱了东西转身走进了一个胡同,不见了人影。
苏瑾收起柜台上的四吊钱,心里想着刚刚那壶酒是她给爹打的,酒壶是自家的,酒只花了十几文钱,她却收了两吊钱,也就是两百文钱,那络腮胡子却是没有犹豫的掏了银钱给她,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人不懂行情,自然这不太可能;另一种就是他着急,亦或者不方便到酒肆去买?想到这里,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这人好像就是跟在那少年身后的四个人之一,他买了五十个包子,他们可不就是五个人嘛!
想到这里,苏瑾生怕自家再招惹上什么是非,忙回了后院去喊了她爹出来,说刚刚卖了五十个包子,这边已经没剩下几个了,要不就把门关了吧?苏文山闻言点点头,本来知道今儿下雪,就没做多少,更何况外面冷的很,就算再做了也卖不出去几个,不做呢,就剩下那几个还得占着炉火,索性关了门算了。
想着便去上门板,忙完了又去寻他那壶酒,自然是寻不到的,便疑惑的问苏瑾,“丫头,爹那壶酒呢?就是你昨儿个给打的那壶?”
“那壶酒啊?”苏瑾忙找个了借口,“哦,早起我怕娘看见了就想着给您藏起来,可是一不小心滑了一跤,连酒壶都给砸了,爹,对不住。”
苏文山闻言便无奈,“你这丫头,可小心些,外面下雪路滑的很,走路要提防。”说罢转头看了看后院,见没人出来,就小声说道:“要不你再给爹去打一壶来?”
苏瑾捂着嘴偷笑起来,爹爱喝酒,可是酒量不行,娘便不允他喝,可是他却嘴馋的很,每日要是不喝上两口就浑身不得劲,“那爹爹,可得再买一个新酒壶了。”
“成,那就再买一个,这是五十文钱,你可拿好了,三十文是酒壶钱,十五文的酒钱,剩下的五文给你买糖吃。”
苏文山从怀里摸出五十文钱来,仔细的交待给女儿。
苏瑾嘻嘻笑着接过来,还嗔了一句,“爹真是的,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就是有了零花钱也是买头花脂粉的,谁稀罕买糖来,到时候自己捞不着吃,还不是甜了爹爹你的嘴巴。”老爹爱吃糖,跟小孩子似的,家里的糖多数都是他跟烁哥儿吃了,这会子偏还来说她呢。
苏文山闻言就笑,看着苏瑾出去的背影,笑叹一句,“这丫头,古灵精怪的,也不知道随了谁。”
那酒肆就在平安街后面的一条巷子里,苏瑾是常去的,因此熟门熟路的就打了酒回来,路过一家杂货铺的时候,就想着还是去买几颗糖好了,便走了进去,谁想就看见有桂花酱卖,便问了句,得知不算很贵,就买了一小罐,想了想又买了些红豆,那五文钱自然是不够的,苏瑾依旧拿那个买了糖,买桂花酱和红豆的钱自然是从卖酒的那两吊钱中出的。
回了家,中午饭自是已经做好了,全家人都在等她吃饭,只有柳氏还在屋里没出来。见她提着酒壶进来,苏文山忙接了过去,刚藏好,柳氏就出来了,看着苏瑾埋怨道:“你这丫头,又到哪里疯去了,吃饭了也不着家。”
苏瑾嘿嘿笑了笑,显摆了一下手里的两包东西,“我买了桂花酱和红豆,娘,下午咱们做豆包吃吧。”
“豆包?”柳氏诧异,“什么豆包?”
难道这里没有豆包?苏瑾想了想,怪道她传来这十几年都没吃过呢,便道:“就是豆包啊,你们不会做我会,等下午我做了给你们吃。”
家里人自然都是持怀疑态度,就连烁哥儿也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倒是没人想起来问一句她买东西的钱是哪儿来的。苏瑾也不理她们,上午出去买布料,又看铺子又是去打酒的,她早就饿了,还是赶紧吃饭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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