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再次有比较清醒的意识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中了。程晋松就坐在他的床边,见他睁开眼,程晋松忙起身凑到他身边,轻声地说:&ldo;醒了?&rdo;
&ldo;嗯。&rdo;沈严应了一声,想要起身。
程晋松连忙按住他:&ldo;你别动,还输着液呢。&rdo;
沈严转过头,只见自己的左手上果然还在打着点滴。
程晋松帮沈严调高了床头,让他可以靠着坐起身,然后皱着眉头数落他:&ldo;你高烧39度多,我去你办公室的时候看你窝在一个椅子上,意识都不清楚了,你干什么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rdo;
&ldo;抓一个嫌疑犯,不小心着凉了。&rdo;这两天气温骤降,沈严带人在雨天中站了好几个小时,又跳到水里去抓犯人,怎么可能不着凉?沈严在办公室就觉得头晕发冷,他本来想在办公室小眯一会儿,谁知道就这么烧了起来。
&ldo;抓贼也不能这么玩命。要不是我去你们办公室瞧你一眼,你烧这一晚上,可能直接转成急性肺炎的你知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呢?&rdo;程晋松一脸的不满,沈严笑着听着他的批评,也不吱声。
程晋松数落完了,最后问:&ldo;沈皓呢?&rdo;
沈严笑容一僵,继而转为落寞。
&ldo;他先走了。&rdo;语气中是浓浓的失落。
&ldo;走了?什么时候走的?&rdo;
&ldo;送完文件后。&rdo;
&ldo;你们没多聊两句?&rdo;
沈严无力地摇摇头,他苦笑一下,对程晋松说:&ldo;程晋松,我知道你想帮我,谢谢了,不用了。&rdo;
&ldo;不用了?&rdo;程晋松有些不满:&ldo;为什么?沈皓跟你说什么了?&rdo;
&ldo;他说,他和我只是工作关系,不是朋友,他还让我有点分寸,不要将我们两人的关系到处乱说……&rdo;沈严扯扯嘴角,笑得无比苦涩。
&ldo;这小子怎么能这么说话!&rdo;程晋松气得站起来。
&ldo;不,这事儿不怪他,都是我的错。&rdo;沈严轻声地说:&ldo;是我对不起他……&rdo;
程晋松气愤地在房间内踱了两步,终究无处撒气,只得坐了回来:&ldo;沈严,你别怪我八卦,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俩到底出了什么事?&rdo;
沈严苦笑了一下,开始讲起自己和沈皓的往事。
&ldo;我父亲去世得早,&rdo;沈严以这样一句话开头:&ldo;我和小皓基本都是我妈一个人带大的。我警校毕业后就做了刑警,那时候自己很拼,没两年就升了职。七年前,一次缉毒行动之前,我的一个线人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可能被那帮毒贩子发现了,我让他暂时找个地方避一避,可之后,他突然就失去了联系,我怕他出事,就立刻去找他。可就在这时候,小皓给我打电话,说我妈感觉心口不舒服,他打电话去叫救护车,可是医院说救护车都出去了,暂时派不了,让我们自己送去。小皓那时候才高二,人小,也没主意,就打给我让我赶快回家。可当时那边的情况真的很紧急,我怕我去晚了那线人的命就没了。于是我告诉小皓别慌,让他打车带妈去医院。我赶到那个线人藏身的地方的时候,那帮人已经发现他了,他身上中了好几刀,我把人送去医院,总算保住了一条命。我看他没事了立刻往家赶,等我赶到我妈住的医院时,才知道,我妈是心梗,救不回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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