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普景想了想,觉得此法可行,就同意了。如此看来,关系还是融洽的。
八
二师驻地在中原某市,营房是原先苏联人为国民党军设计的,军官住宅高大宽敞,师长和政委共住一幢房子,但从中间隔开,每家一个独立小院,粱家居东,张家在西,备占地二百多平米,院子里还有菜地。
搬进新居之初,梁必达发现过于空旷,也过于清冷,便同张普景商量,把中问的那堵墙打开,就像后来样板戏里唱的那样,拆了墙就是一家了。
张普景一眼就看穿了粱必达的阴谋,因为安雪梅在军队医院当领导,忙得要死,又不会调剂生活,而张普景的夫人汪成华是个家庭妇女,相对轻闲,而且做得一手好菜,粱必达便常常到张普景家&ldo;检查伙食&ldo;,嫌绕路敲门喊门不方便,所以要&ldo;两家并成一家&ldo;。
张普景说:&ldo;你少来这一套,要是感情探,墙不打开也是一家。你狗日的尽算计我,并成一家你交不交伙食费?我缠不过你,坚决不同意把墙打开。&ldo;
但是张普景坚决不同意投用。这次虽然没有达成协议,但粱必达断无半途而废的习惯。
有一次张普景下部队几天,回来一看,中间的那道墙还是让工兵连给打通了.还造了个小圆门。张普景气不打。&lso;处来,他在这边骂.梁必达在那边笑,也不还n,可是,墙被打开的事实却是不好更政的了。
以后有了孩子.张普景才发现梁必达这狗日的果然阴险,有长远眼光。
那时候幼几固还没有建起来,在当时的政治气候里又不敢请保姆。白天上班,桨必达使唆使攘子钻洞,&ldo;到西院去.汪阿姨会讲故事。&ldo;孩子们自然欢天喜地了。第一回,张普景就警觉起来了‐这个头不能开,于是亲自把两个小东西往东院驱赶,但是赶到东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两u于都上班去了,只好又领嘲家,交给自己的老婆。
这以后就坏了,形成了惯例,每天上班,孩子准时钻洞过来,赶都赶不走,再说老婆也不让赶了,说这些小猫小狗的,带一个两个是带,带三个四个也是带‐带出感情了,以致后来幼儿园建好之后,梁大耳朵和东方红放学回来,还是先到西院.跟成华阿姨撤足了娇,跟张普景的两个孩子张文韬和张原则一起撒足了野,在张家吃过了晚饭,这才磨磨蹭蹭地钻洞回家‐这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在十二岁以前,不是特殊情况,梁尚武和东方红很少在自己的家里吃过晚饭,因为架家的晚饭没有张家的晚饭香。
有一次开一个军民关系方面的会议,驻地市里来了几个记者,会前会后拍了许多照片。此后不久的一犬,张普景到东院哉梁必达有事,一进客厅,便看见偌大的一面墙上新悬挂上了许多镜框,上面的照片都是趾高气扬的梁必达。倒是有一张是和张普景的台影,但张普景一看就火了。
在那张照片上,张普景显得无比矮小,脑袋跟梁必达的胸脯一个水平,正仰起头跟梁必达一本止经地说着什么,而梁必达则显得人高马大,一只手握拳抵在下巴上,微笑着俯瞰张普景,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势,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就像是毛主席接见小八路。
其实,张普景虽然个头低了一点,也仅仅是相对梁必述而言,他的身高比梁必这差不到十公分,而这张照片居然高低悬殊如此之大,显然是拍摄角度问题。
张普景沉下脸说:&ldo;梁大牙你安的什么心,为什么单把这张照片挂起来,还挂得这样醒目口这不是抬高自己贬低别人吗?&ldo;
粱必达说:&ldo;扯淡,这是为了体现我们军政一把手紧密团结嘛。&ldo;
张普景说:&ldo;取下来,不取我给你砸了。&ldo;
梁必达说:&ldo;你敢?这是我的家,我想怎么挂就怎么拄,你管的也太宽了。&ldo;
吵来吵去,粱必达坚持不取那张照片。张普景无奈,真砸当然也不合适,再说为了一张照片闹得不亦乐乎也不像个师政委的气量,梁必达能玩这种小伎俩,他不能。但是又觉得窝囊.气鼓鼓地回到家里,翻箱倒柜找照片,也想找一张自己高大而粱必达矮小的照片,却是无论如何找不到理想的,只好骂狗日的梁大牙居心不良,把什么机关都算尽了。
第二十二章
六十年代初期到中期,梁必达和窦玉泉、朱预道、陈墨涵等人的工作位置交错变化,先是陈墨涵第二次进入南京军事学院高级班深造。毕业之后,一跃晋升为k军司令部的参谋长.窦玉泉几经周折,也调到军里担任后勤副军长。不久,张普景调到军里当丁政治部主任,这几个人临时性地成了梁必达的上级。到丁&ldo;文化大革命&ldo;初期.原k军军长升迁.梁必达直接当丁军长,并同时担任军党委书记。朱预道担任副军长。原军政委王兰田调至ij军医工作,张普景担任军里的第一副政委。
本来,这些人从年轻人长到了年近半百,从普通青年成长为军队的高级干部。可以说历尽沧桑。谁也没有想到,战争中大家死里逃生过来丁,却让一个奠名其妙的&ldo;文化大革命&rdo;打得晕头转向,一个个纷纷落下马束,成丁&ldo;人民的敌人&ldo;。
k军军部驻地d城是一座省会城市。
&ldo;文化大革命&ldo;开始之后不久,这座城市就乱了,并没有像伟人预计的那样&ldo;大乱促大治&ldo;,而是一乱就一泻千里,乱得乌烟瘴气。造反有理,文攻武卫,揪斗&ldo;走资派&ldo;……就在这红潮滚滚江山板荡之际,乱世中呀呀呀杀出一条好汉来‐离开军队十几个年头的江古碑又勇敢地站了起来。江古碑现在的身份是d市的&ldo;革命委员会&rdo;副主任、&ldo;六盘山革命造反兵团&rso;&rso;司令,是老革命兼新革命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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