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很好,&rdo;斯托伊切夫说,&ldo;大约一点半我们在这里见面,你们会碰到一些学者,会觉得他们的研究很有意思。&rdo;
吃完这顿简餐后,埃莲娜再次领着我们穿过绿色的院子和花园,走到大门口,&ldo;明天见,&rdo;她微笑着对我们说,用保加利亚语对拉诺夫说了几句俏皮话,逗得拉诺夫往后理理头发,才戴上帽子。
&ldo;她真是个非常可爱的姑娘,&rdo;我们朝车子走去时,他得意洋洋地说。
海伦在他身后对我翻了个白眼。
现在还没到晚上,我们还得和他待上一会儿。
我们在旅馆阴暗的餐厅里吃完一顿冗长的饭后,拉诺夫告辞了。
我们一旦肯定拉诺夫已经离去,立刻回到楼下,漫步来到附近一条偏街的咖啡馆,在树下就座。
&ldo;这里也有人监视我们,&rdo;我们在一张铁桌边就座时,海伦平静地说道,&ldo;不过这里至少没有窃听器。&rdo;
&ldo;你对斯托伊切夫拥有那封信是怎么想的?&rdo;
&ldo;对我们来说,这可能是好运,&rdo;她若有所思,&ldo;开始我以为这只是历史上的一个谜‐‐一个非同寻常的谜,但它能帮助我们什么呢?不过斯托伊切夫认为我们的信是危险的,我才觉得有了很大的希望。他了解某些重要的情况。&rdo;
&ldo;我也是这么想的,&rdo;我承认道,&ldo;不过我也觉得,他可能仅仅指这是敏感的政治材料,就像他的许多工作一样‐‐因为这涉及到教会的历史。&rdo;
&ldo;我知道,&rdo;海伦叹了口气,&ldo;也许仅仅是这个意思。&rdo;
&ldo;这足以让他小心,不当着拉诺夫的面谈它。&rdo;
&ldo;是啊,我们得等到明天才能明白他的意思。&rdo;
她的手和我的交织在一起,&ldo;每一天的等待都让你感到痛苦,是吧?&rdo;
我慢慢地点点头,&ldo;如果你了解罗西的话,&rdo;我说,又突然闭上嘴。
她凝视着我,&ldo;通过你,我的确开始了解他了。&rdo;
这时,一个穿白衬衣的女招待朝我们走过来,问了什么。
海伦转向我,&ldo;想喝什么?&rdo;女招待好奇地看着这两个说外国话的家伙。
&ldo;你知道怎么点单吗?&rdo;我逗海伦。
&ldo;插i,&rdo;她说,指指她自己和我,&ldo;茶,olya。&rdo;
&ldo;你学得快呀,&rdo;女招待进屋后,我说。
她耸耸肩,&ldo;我学过点俄语,保加利亚语很接近俄语。&rdo;
女招待端着我们的茶来了。
海伦一脸愁容,&ldo;离开拉诺夫让人放松不少,想到明天又要见他,真有点儿受不了。他老是盯着我们,我不知道我们怎么才能真正开始寻找。&rdo;
&ldo;如果我知道他是否真的对我们要找什么有所怀疑,那我倒会感觉好些,&rdo;我承认道,&ldo;奇怪的是,他让我想起我以前见过的某个人,但我像是得了健忘症,想不起是谁了。&rdo;
我瞟了瞟海伦那张漂亮而严肃的脸。就在那一瞬间,我的脑子在摸索,在某个谜团的边缘徘徊,这不是拉诺夫有没有孪生兄弟的问题,而是仿佛与海伦的脸有关,与我举杯喝茶的动作、与我选择那个古怪的词有关。我的思绪曾经这样徘徊过,但这次如大堤崩决,思绪一涌而出。
&ldo;健忘症,&rdo;我说,&ldo;海伦‐‐海伦,健忘症。&rdo;
&ldo;什么?&rdo;对我的激动,海伦不解地皱起眉头。
&ldo;罗西的信!&rdo;我几乎喊了出来。
我拉开公文包,用力过急,桌上的茶水都溅了出来,&ldo;他的信,他去希腊!&rdo;
我花了几分钟才在文件资料里找到那该死的东西,然后寻找那一段,大声读给海伦听。
海伦慢慢睁大眼睛,最后,她的眼神因震惊而阴暗下来,&ldo;你记得信上说他在伊斯坦布尔被人拿走地图后,他是怎样回到希腊‐‐回到克里特的?说他怎样开始倒霉,一切都不对劲儿了吗?&rdo;
我在她面前摇晃那封信,&ldo;听听这个:&ldo;克里特酒馆里的老人们更愿意给我讲他们二百一十个吸血鬼的故事,而不愿告诉我在哪里找到类似那一块的陶器碎片,也不愿说他们的祖先钻进哪些古代的沉船中掠夺东西。一天晚上,我让一个陌生人为我买了一打当地的一种特产,名字很怪,叫健忘。结果第二天我病了一整天。&rdo;
&ldo;哦,我的天啊,&rdo;海伦轻声说。
&ldo;我让一个陌生人为我买了一种叫健忘的饮料,&rdo;我读道,努力压低声音,&ldo;你认为那个陌生人到底是谁?这就是为什么罗西忘了‐‐&rdo;
&ldo;他忘了‐‐&rdo;这几个字似乎让海伦瘫痪了,&ldo;他忘了罗马尼亚‐‐&rdo;
&ldo;‐‐根本忘了他去过那里。他在给赫奇斯的信中说,他打算从罗马尼亚返回希腊,弄些钱,去参加一次考古挖掘‐‐&rdo;
&ldo;他忘了我母亲,&rdo;海伦接完茬儿,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ldo;你母亲,&rdo;我附和道,脑海里突然浮现海伦的母亲倚门注视我们离去的样子,&ldo;他根本没打算回去。他突然忘了一切。这就是‐‐这就是为什么他告诉我,他并非总是清楚地记得自己研究过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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