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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听话,替爹做一件事。&rdo;

我微微一笑,他怔怔地瞧著我,似乎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只是伸手,正要触及我的时候,我眉头微蹙,稍退了一步。他大震,猛地上前,一双小手死死抓著我的手,不断点头。那双手,冰凉入骨,上头是尽是难看的茧子。

缓缓地,不著痕迹地,将手抽了出来。

&ldo;将这些粉撒入那人的酒里。&rdo;

我淡然道,那孩子茫然接过,却在看著我的时候,乖巧地点头。我在心里冷笑,只道:&ldo;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身上,这毒会满满噬入那人的体内。&rdo;我要让那男人──一无所有!如此想来,我心里实在愉悦。

抬眸之际,瞧见他苍白的面色,还有,眼里深深的依恋。

我不悦。那目光,让我觉得刺痛。

却依旧违心道:&ldo;等事成了,爹便去接你。&rdo;

渐渐地,那孩子笑了起来,重重地&ldo;嗯&rdo;了声,眼里满是信任,以及看不清的恋慕。

我让人将他带了下去,那孩子不断回头。仿佛在期待些什麽。

贪婪、愚蠢……

一个贱种,却有著如此越矩的妄想。

我抚著胸口,却久久喘不过气。

&tis;          &tis;          &tis;

那女人抱著怀里的孩子,莲步而来。

&ldo;爹!&rdo;

孩子灿烂笑著,跑了过来,我伸手搂过。看著孩子天真的笑颜,目光不禁柔和。

&ldo;族长过於疼宠少主子了。&rdo;一旁的下属调侃道。&ldo;可不是麽?族长疼儿子是出了名的,要不你去试试欺负少主子,瞧族长不活活刮了你。&rdo;

&ldo;这可是族长的嫡长子,族长自是视若珍宝。&rdo;

视若…珍宝。

那女人掩嘴笑著,却难掩眼里的自豪、得意。我别过眼,怀里的孩子扯著我的袖子,&ldo;爹,我们去放风筝。&rdo;孩子柔溺的嗓音,我只微微一顿。

&ldo;小孩儿都是好玩,别著可是要别坏的。&rdo;

我缓缓颔首。

看著孩子在风中追逐著、奔跑著,笑容在脸上漾开。我远远瞧著,目光顿时一瞬。

我记得,那道厚重的锁。

我让人…将那孩子锁了起来,不想让他人瞧见,我的屈辱。每日每夜,锁著,就在那狭小的屋子里。那孩子关在里头,让下人看著,一步也没让他踏出去。如此,便是一日、一月、一年……

我转头,似乎……瞧见了,那细瘦的身影。那小小的身影,沉静地蹲坐在一角,似是艳羡地瞧著那奔跑的孩子,那小脸上,满是落寞、孤寂。

我抚著额,突地,一支手碰触著自己。我猛地甩开,抬眸,瞧见孩子摔在地上,眼里含泪,见我瞧著他,泪水便落了下来,委屈地哭叫著:&ldo;爹爹坏坏──!坏坏!!&rdo;

孩子哭闹的声音,那女人远远上前,抱起了孩子。&ldo;语儿,乖啊──乖语儿──&rdo;

封尘的记忆中,那些粗俗的汉子,压著那孩子。我远远坐在上座,漠然地瞧著。听著那男人得意的笑声,那孩子无力抬头,小脸上尽是泪水,痛苦地蜷缩著。我冷眼瞧著如此不堪入目的画面,手中的剑,几乎要出鞘。

既然活得如此不堪、卑微、痛苦,何不一死了之。

那孩子昂首,颤抖著,无力地任身上的汉子玩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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