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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语文课本的空白处于是留下了这样一句怪话:&ldo;谁察你你就乖&rdo;。
有人解释唐代李廓的《上令狐舍人》诗:&ldo;宿客嫌吟苦,乖童恨睡迟。
&rdo;说&ldo;乖&rdo;字是聪明机灵甚至驯服的意思,我不认为乖字有这么早就变乖。
就各种文献资料比对,起码到了王实甫的《西厢记》里,&ldo;乖性儿&rdo;指的还是坏脾气呢。
此外,在元人的戏曲之中,表示机灵的&ldo;乖觉&rdo;这样的字眼才刚刚诞生。
冯梦龙形容爱人为&ldo;乖亲&rdo;,也是明朝的事了。
这个字之所以到了近代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我认为是从一代又一代的父母对孩子的&ldo;悖离&rdo;、&ldo;违背&rdo;之无奈叹息而来。
当父母抱着好容易闹睡的孩子叹说&ldo;真是乖(坏的意思)啊!
&rdo;的时候,其实是充满了疲累、怨怼和无奈的。
然而,孩子毕竟还是睡着了,不是吗?抱怨的意义也就变得令人迷惑了。
张容对他妈妈最新的承诺是这样的:&ldo;到母亲节那一天,我会表现得乖一点。
&rdo;
他妹妹及时察觉这话很不寻常,且牵涉到她的权益,马上严肃地问她哥:&ldo;我也需要这样吗?&rdo;
第16节:公鸡缓臭屁(1)
7公鸡缓臭屁
&ldo;增加文言文的教材比例&rdo;似乎变成了家长们对于台湾十年教改之不耐所祭出的一枚翻天印。
望重士林文苑的教授先生们异口同声地说:惟有增加文言文教材比例,才能有效提高学生们的语文竞争力和审美能力。
这事可不能人云亦云,而且说穿了会尴尬死人的。
试问,哪一位教授或者作家能挺身而出,拿自己&ldo;文言文读得够多了&rdo;当范例,以证明提高文言文比例是一桩刻不容缓的盛举呢?或者反过来说,这些教授作家们是要把大半生的成就当做反面教材,认定自己就是因为文言文读得不够,才写到今天这个地步来的吗?
正因为每个人的写作成就不同‐‐像我就认为同在支持提高文言文比例之列的余光中和张晓风两位,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作家,而李家同与文学的距离恐怕比我与慈善事业的距离还要远一点‐‐这样把古典语文教育当群众运动来鼓吹,不是宽估了自己作为一个作家的专业论述价值,就是高估了自己作为一个公共人物的影响力,或者,根本低估了语文教育的复杂性。
语文教育不是一种单纯的沟通技术教育,也不只是一种孤立的审美教育,它是整体生活文化的一个总反应。
我们能够有多少工具、多少能力、多少方法去反省和解释我们的生活,我们就能够维持多么丰富、深厚以及有创意的语文教育。
一旦反对教育部政策的人士用教育部长的名字耍八十年前在胡适之身上耍过的口水玩笑,除了显示支持文言文教材比例之士已经词穷之外,恐怕只显示了他们和他们所要打倒的对手一样粗暴、一样媚俗、一样没教养。
&ldo;笨蛋!
问题是经济。
&rdo;的确是选举语言,克林顿一语点破了对手执政的困境,不是因为这是一句鄙俗的话,而是它唤起了或挑破了美国公民确实的生活感受。
我们可以同样拿这话当套子跟主张提高(或降低)文言文教材的人说:&ldo;笨蛋!
问题是怎么教。
&rdo;有些时候,那种执意在课堂上强调、灌输、酝酿、浸润的玩意儿,未必真能得到什么效果。
我女儿念过两个幼儿园,课堂上居然都教唐诗,不但教背,还教吟;不但吟,还要用方言吟;不但小班的妹妹学会了,她还教给了念一年级的哥哥。
我自己为了进修认字,偶尔写些旧体诗,可是就怕我枯燥的解说挫折了孩子们对于古典的兴趣,所以从来不敢带着孩子读诗。
有一回我儿子问我:&ldo;你写的平平仄仄平是不是就是妹妹唱的唐诗?&rdo;我想了半天,答称:&ldo;不是的,差得很远。
&rdo;
第17节:公鸡缓臭屁(2)
&ldo;那你能不能写点好玩的?&rdo;他说,&ldo;像妹妹唱的一样好玩?&rdo;
接着兄妹俩来了一句:&ldo;公‐‐鸡‐‐缓‐‐臭、屁!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