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靴在满是瓦砾的地面踩出吱嘎的响声。
视野中呈现出一片破败光景的废墟,在那些钢铁巨人的疾走下,残垣断壁的钢筋混泥土碎裂成各种形状,哀嚎与哭泣一度与枪炮声分庭抗礼。相对的,充斥于大气当中的大源魔力比平时更为活跃,简直就像汲取着战火气息的黑洞,永远也不会满足。
此刻,站在真正的战场上,凌易才能感受得到自身的渺小。
就以人类的生命来说,无疑只是微不足道的碎屑。
扔进去,激不起半点水花。
“——真是美妙的氛围。”
凌易闭上双眼,呢喃道。
只有这样的战场,才能为他提供永不断绝的魔力。
不要质疑,这是他不久前推断出的结论。
经过体内那条‘魔术回路’,不,应该叫‘魔术回廊’,因为它完全超越了魔术回路的概念。
凡是通过它循环、提炼过后的魔力,性质全都发生了改变。
如果说原来是普通的魔力,那么现在就是蕴含神秘的魔力。
以武侠小说最常见的例子说明,这是后天内力与先天真气的差别。
不过,凌易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恐怖的现象。
那条‘魔术回廊’一直在运转,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于是乎,他的生命力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大量流失,不受控制的被转化成魔力。
其中又有部分魔力流入‘魔术回廊’最深处的地方。
凌易十分清楚,那儿有什么。
以语言能描述的方式形容,那应该是‘一扇门’。
更准确的说,是紧闭着的大门。
找不出丝毫可以打开的缝隙。
但是,每当魔力流入,那扇门就发生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直到不久前,凌易才明白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究竟赐予了自己一把怎样的钥匙。
危险、又充满诱惑力。
如果他要是察觉不到,那么很快就会因为生命力耗尽而死。
很显然,凌易不仅察觉到了,而且还找出了办法。
那就是,汲取大源魔力用来补充生命力,按道理来说这应该是违反常规的,因为魔术师是不能将大源魔力吸进自身体内,最多以术式调动、控制,像这样的魔术在东方很常见。
其中最出名的体系,是叫做‘风水’来着的吧。
可是凌易的体质和寻常魔术师不同,他的身体具备魔力炉心这项能力,将魔术回路融入血脉,以大气以太作为自己的食物。
然而,他所需要的以太,并不是随处可见的以太。
而是被‘染色’过后的以太,打个比方就是,把自来水烧开变成开水。
凌易要的是开水!
然而更不巧的是,只有战场上才有他需要的以太。
或者说,大量生命逝去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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