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莳兰的力量与对方相去太远,她只得道:&ldo;那毛刺球并不在中衣里边,而是在中衣与外裳之间。&rdo;意思是提醒他帮错了地方,让他赶紧把手拿出来!
霍宁珘倒是听话,果然将手离开了最里层,来到陆莳兰说的那一层。
陆莳兰抬起头,正好看到男子那隽美分明的下颌线条。继续往上看,他双眸明亮,皎然若月,神色更是清冷。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此时却正在欺负她。
看到陆莳兰默默无声的控诉神色,霍宁珘只朝她笑了笑,继续帮忙。
霍宁珘信守承诺,只帮她找毛刺球,但是隔着薄薄一层丝质中衣,比直接触到肌肤好不了多少,他那手掌的粗砺与热度,带着掌控的力道,来回搜寻,惹得陆莳兰身体一阵战栗。
陆莳兰被霍宁珘这么上上下下摸索一通,终于找到那枚粘在她内襟的小毛刺球,纠缠下来,她的身子早就软得犹如被骤雨打过的花朵,靠在他的胸膛,站也站不住,全靠他扣着她的腰,细喘不停。
霍宁珘低下头,饶有兴致欣赏着怀中少女此刻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极尽妍丽。
&ldo;首辅!&rdo;陆莳兰终于回过神,开口唤他道。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如嗔怪一般,立即加重语气道:&ldo;我们并未成亲,婚约也已解除……更何况,现在我是&lso;男儿身&rso;,你以后绝不能再这样。&rdo;
&ldo;原本是解除了婚约……&rdo;霍宁珘却是道:&ldo;但现在我们都这样亲密了,我总得要娶了你,才是对得住你。&rdo;
听他不像开玩笑,陆莳兰诧异愣了愣,道:&ldo;可我是&lso;男子&rso;啊,首辅要怎么娶我?大乾可没有听说过两个男子成亲的。&rdo;
他却答:&ldo;自然是明媒正娶,抬进霍家。随后你以身子弱需养病为由,平时不用见客,也不用侍奉婆母,只在重要日子才以夫人的身份与大家见面即可。&rdo;
他微顿后又道:&ldo;而你白日里便可继续用陆槿若的身份,做你的官,施展你的抱负,只是到夜里,就要回复为陆莳兰。这样可好?&rdo;
陆莳兰觉得不可思议,听得愣住:&ldo;这……怎么可能?这种媳妇儿,霍老夫人他们怎么可能答应让她进门。&rdo;
她参加霍老夫人寿宴时是见过的,萧檀君有多会奉承老夫人欢心。霍宁珘的妻子,还能称病躲起来不在京中交际?
&ldo;霍家这边你无需担心。&rdo;霍宁珘道。只要他在朝中做出退让,他家里自然会作出补偿,哪里还能再计较他娶谁,又如何安排自己的妻子。
陆莳兰皱眉道:&ldo;可外面的人也不是傻子,就算是孪生兄妹,都成年了,哪有哥哥和妹妹身高体型完全一样的,容貌也一样,还有各种小动作。只要有心,人家肯定能认出是同一个人。&rdo;
她又强调:&ldo;再说,陆家大姑娘已&lso;夭折&rso;多年?怎么又活过来的?&rdo;
&ldo;有我在,这些都可以想办法。你若实在担心,可随我离京,去个没有那样多人认识你的地方。照样可以入仕。&rdo;
陆莳兰闻言敏锐道:&ldo;首辅……是将要卸下内阁之职,重掌兵权?&rdo;
霍宁珘原本不欲这样早告诉她,略微沉吟,仍是道:&ldo;我四哥如今的韬光养晦,都是为了我。若是霍家只能有一个人主政当朝,那一定是我四哥,而不是我。&rdo;
陆莳兰一时心绪复杂,她没有想到,霍宁珘会为了兄长做到如此地步,但转念又想到四爷为了首辅,连腿都伤了,倒是也不觉得奇怪。
霍宁珘对兄长如此,但是,对她呢?
陆莳兰虽然于男女之间迟钝,心中却隐隐有所感觉,首辅很满意她的容貌体态,喜欢与她亲热。甚至现在,还有些认可她的能力,甚至还要与她成亲。可能对她,真的要比对其他女子感兴趣得多。但她总觉得,他恐怕始终还是占有欲和不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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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皇帝,霍家兄弟,几位王爷都乘坐三桅船出海,当然,只是在近海巡游,驶得不远,又登上了附近的嘱安岛看了看岛上的军械作坊。
陆莳兰则在走访附近村落,侧面向百姓询问了解,这东津卫水师平时风气与纪律如何,可有做过扰民甚至欺民之举。
她从一户农家出来时,便见一个少女坐在地上痛苦喘息,不能喊痛,看年纪约莫才十四,五岁。陆莳兰赶紧上前帮了一把,她的目光随即落在这少女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旁边的一名大婶便道:&ldo;哎哟,荷妞这是要生了。韩婆子!还不快来把你家荷妞带回去。&rdo;
周围倒是来了两个人,将那少女带走了。
那大婶便朝陆莳兰道:&ldo;这女娃娃呀,被人坏了身子,肚子里的孩子都快生了,连爹是谁都不知道!她婆婆之前原本要药掉孩子的,谁知这孩子命大,居然留了下来,作孽哦。&rdo;
陆莳兰慢慢道:&ldo;确是可怜。&rdo;
她作为一个&ldo;男子&rdo;,当然也不好过于关心人家的生产,只好离开了。但那少女大着肚子,痛苦喊叫的画面却是印在了脑中。
到了下午,霍宁珘一行从嘱安岛回到营地,却见有人急急来禀,道:&ldo;首辅,陆御史……掉进海中!被海浪卷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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