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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第1页)

&ldo;你的意思是,我爹应该参与党争吗?&rdo;封野剑眉紧蹙,&ldo;我爹不想被任何人利用。&rdo;

&ldo;所有人都对殿下手中的兵权虎视眈眈,就算殿下再谨小慎微,也堵不住悠悠众口。&rdo;

封野握了握拳头,眯起眼睛看向燕思空:&ldo;你也很希望我爹站在士族一派吧,如此对你复仇更有助力。&rdo;

燕思空怔了怔,脸色一变:&ld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ldo;你是两榜进士,还需问我是什么意思吗?&rdo;封野冷道,&ldo;你那老师做什么都与你有商有量,这次的事为何你就全不知情了?&rdo;

燕思空站了起来,寒声道:&ldo;封野,我从头至尾都不希望你封家卷入党争,对,我是曾想过若封家能助我复仇,定是如虎添翼,但我更不愿你陷入危险,在你眼中,我阴毒到了连你也要算计的地步?&rdo;

&ldo;你难道没算计过我吗?&rdo;封野也跟着站起身,逼视着他,&ldo;葛钟一案,你可是将我好生利用啊。&rdo;

燕思空张了张嘴,只觉喉咙被扼住一般,难以言语,面上更是一片火辣,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轻声道:&ldo;但我不会害你。&rdo;

封野看着燕思空颤抖的模样,眸中思绪很是复杂。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只觉浑身发冷,他慢慢地坐在了椅子里,:&ldo;封野,你既然已不信任我至此,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们之间……这又算是什么?&rdo;

封野沉默地看着他。

燕思空苦笑一声:&ldo;你抓着我不放,不是因为喜欢我,只是不甘罢了,不甘我曾利用你,欺瞒你,让你颜面有损……何必呢?你不累吗?&rdo;

封野咬牙道:&ldo;又是谁一手造成今日的局面?&rdo;

&ldo;是我。&rdo;燕思空嘲弄一笑,&ldo;是我,我干过的,我认了,但我也说过,我绝不会害你,你若不信这一句,以后不要再找我议事,我大概还有这一身皮囊让你念念不忘,你来了,我备好枕席,算我还你的,够了吗?&rdo;

&ldo;你给我闭嘴!&rdo;封野怒道,&ldo;何时轮到你来指责我?你装出这副可怜之态又是想迷惑谁?&rdo;

燕思空不敢置信地看着封野,鼻腔酸涩,心脏痛得狠狠抽搐,他轻咬住发颤的下唇,眼中一片灰败:&ldo;……不敢。&rdo;

封野简直是气急败坏,可见着燕思空心灰意冷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责难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燕思空垂下了眼帘,哑声道:&ldo;如此不过是互相折磨,何苦呢。&rdo;

封野握紧了双拳,是啊,何苦呢,若他能潇洒大度地将这个人抛诸脑后,他何苦互相折磨,连他自己都要轻看了自己。

可是这个人……

封野慢慢地挪动了脚步,走到了燕思空身前,勾起了他的下巴。

燕思空泛红的眼圈,和不能掩饰的受伤的眼神,令他心悸不已,他踌躇片刻,开口道:&ldo;此事,我不该随意怀疑你。&rdo;

燕思空一怔,眸中水汽氤氲,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封野深吸一口气,心想,他怕是中了这人的蛊毒。

&ldo;我今日在朝上被群起而攻之……我不该迁怒于你。&rdo;封野轻柔地抚弄着他的脸颊。

燕思空顿了片刻,道:&ldo;但你据理力争,没有辜负殿下对你的期望。&rdo;

&ldo;我爹远在大同,朝中之事,我自然要有所担当。&rdo;

燕思空点了点头。

封野将燕思空抱进了怀里,感叹道:&ldo;空儿,你说你在这世上,只有我可以依仗,我在京中,又何尝不是只有你。&rdo;

燕思空回抱了封野,贴在封野宽厚的胸膛,听着那蓬勃有力的心跳,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哪怕经历了如此多的波折,封野的怀抱,依旧是这世上最令他感到安心的所在。

‐‐

颜子廉挑选的巡按御史,不日出发了。京师与大同相聚六百余里,行军需十余日,但快马几日可达,依照皇旨,这名御史要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大同。

又过了些时日,封剑平的家书送到了封野手中,信中,他经过深思熟路,已决议辅佐太子,一来若他不这么做,京察大计,颜子廉不会轻易放他过关,二来,随着两位皇子年纪愈长,朝中局势因为储位之争而动荡不堪,他再想作壁上观,已是不太可能,既然早晚都要做出抉择,便不必再拖延下去。

这个结果,是封野与燕思空都预料到的,不只是颜子廉在逼迫封剑平,形势亦在暗暗地推波助澜,若自此与颜子廉联手,则击溃阉党指日可待。

既然意已决,下一步便是要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向太子表明忠心,而太子的寿诞将至,这个机会也是信手拈来。

封野跟燕思空商议过后,挑选了一份重礼,送给陈霂,此举意在将封家的倾向昭告天下。

燕思空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得封家辅佐,陈霂的储君之位更难以动摇,忧的是一旦封家下了水,在京的封野就要陷入明枪暗箭之中,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做个闲散世子了。

封野的寿礼一送出,就传遍了京师,原本就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摇摆不定的朝臣,此时更加难以定夺了。

颜子廉甚为满意,择了一日,与燕思空、封野促膝长谈,上至家国大义,中至将士气节,下至泱泱民心,自陈必除阉党之决心。二人虽然对他的做法颇为不满,但也不能不敬佩他救国救民的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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