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一道闪电劈过她的心田,深藏的仇恨陡然觉醒,让她顿时失了控发了狂,她挥舞着双手尖叫:&ldo;不许你侮辱我妈妈!&rdo;
那一声尖叫凌厉中透着癫狂,她像只受伤的小兽不顾一切地扑向他,竖起了最尖利的刺,她要刺死他!要跟他拼命!他怎么骂她都可以,扇她耳光也没有关系,但是他不能侮辱她已经去世的可怜的母亲,他怎么忘了,她母亲是被谁害得发疯的!这个魔鬼,他果然是兽性不改,竟然对一个已经入土的亡者出口不逊,她就是即刻死在他面前也绝不会轻饶他!
樊疏桐被她推得倒退几步,一不留神就翻倒在ju花地里。
两人在ju花地里厮打在一起,先前虚伪的和睦戛然而止,没有办法,他们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天敌,不能相碰,一碰就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可以预见,他们自己也无法预见,因为他们已经变得不是自己,灵魂被愤怒和仇恨烧得灰飞烟灭,谁也不认得谁了,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被他们压塌的ju花渗出浓香的汁液,他们满身都是凌乱的花瓣,只是那芬芳的ju花香在朝夕后来的回忆里,成了令人窒息的毒,从此她不敢再闻ju花香,她在十六岁已经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挣扎着活过来,这次又死了,死得更彻底,她二十岁的青春年华就那么被撕碎,跟那些黄的白的细细碎碎的花瓣一起碾成了泥。
樊疏桐当天晚上回到聿市。
也亏了寇海这帮鬼崽子想得出来,一下飞机,海子没让他出机场,直接将他劫上一辆桑塔纳,大摇大摆地从特殊通道驶离机场,樊疏桐还纳闷呢,就凭一辆破桑塔纳还能这么招摇,后来他才看清,原来这是辆海关缉私车,寇海一身缉私制服,人模狗样的,跟随来的黑皮也挂着这身皮,果然他们是以缉私的名义混入机场的,樊疏桐一上车就骂:&ldo;缺德吧你们,老子又没走私,你们就这么欢迎我的?&rdo;
寇海说:&ldo;要不我们能借到你吗?你们公司的人都等在接机口呢,你是我们的人,可不能被他们带走……&rdo;
樊疏桐心想完了,老雕肯定以为他一下飞机就被&ldo;缉私&rdo;了,只得赶紧掏出大哥大给老雕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报了个平安,老雕在电话里松了口气,忍不住也骂他:&ldo;你说你都交了些什么狐朋狗友,阿斌打电话给我说你被缉私队的车带走了,吓得我差点心脏病发作,正准备打电话找人去捞你呢,臭小子!&rdo;
挂了电话,黑皮一把抢过樊疏桐的大哥大:&ldo;好家伙,比细毛的那部还气派,原装进口的啊……&rdo;
那个时侯传呼机已经不再是唯一的通讯工具,一种被称为&ldo;大哥大&rdo;的移动电话开始逐渐被人熟悉,也就是后来的手机雏形,硕大,拿在手里想拿了块转头,用现在的眼光看那真是俗得掉渣,可那会儿大哥大不像传呼机,是人是鬼都可以配得上,能用得起大哥大的那还真是大哥大,除了樊疏桐,细毛在一帮兄弟间是最早用上大哥大的,不用说,是他的准二姐夫进贡的,这个人情太大了,细毛硬是撺掇二毛跟何夕年订了婚,据说来年就要完婚,何夕年一高兴将喀秋莎的产权作为聘礼划到了二毛的名下,细毛全权管理,他现在不当公仆了,到喀秋莎当经理去了,羡慕得黑皮每每见到他都想打劫他,这小子命也忒好了!
这会儿黑皮死死拽住樊疏桐,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口不择言起来:&ldo;乖乖,士林,我可不可以亲你……&rdo;
&ldo;滚!&rdo;樊疏桐甩开他的猪手,笑着说了句英文,机器流利,&ldo;inotgay。&rdo;
黑皮问开车的寇海:&ldo;他说啥?&rdo;
寇海因为工作关系懂英文,拍着方向盘笑得前仰后合:&ldo;他说他不是同性恋,哈哈哈……&rdo;
&ldo;靠,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同性恋!别人是踏着敌人的尸体冲向胜利,你是踩着女人的身体迈向新世纪……&rdo;黑皮的油嘴滑舌一点也没改,拽住樊疏桐的胳膊,直往他身上靠,&ldo;士林,你怎么才回来,祖国人民想念你啊!&rdo;说着又嗅他身上,狗鼻子灵得很,&ldo;咦,我没闻到美国味,怎么闻到一股香味,唔……ju花的香味,你刚参加完葬礼啊?&rdo;说着干脆掀起他的衣服闻,&ldo;咦,我的天,还有女人的味道……你肯定刚泡完妞,我闻得出来……&rdo;
&ldo;滚!&rdo;樊疏桐又一把推开他,&ldo;你从哪儿看出我泡妞了?&rdo;
&ldo;肯定泡了!我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味道,是那种刚刚发完情的味道……&rdo;
&ldo;哈哈哈……&rdo;寇海在前面笑得快岔气。
樊疏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异样,狠狠踢黑皮一脚:&ldo;你丫才发情呢,我累了,先闭会儿……&rdo;说着转开脸,没有闭上眼睛,却看住车窗外疾驰的夜色失了神,他又回来了!只不过走了一年多,感觉像是走了一个世纪,夜色中闪烁的霓虹透着冷冷的光,迷离变幻,像极了朝夕的眼睛……
寇海径直将车开到喀秋莎,不用说,一帮兄弟已经准备好了给他接风洗尘,也不管他时差倒没倒过来,需不需要休息,老远就看见一身西装笔挺的细毛站在门口迎接他,很意外,连波也站在那儿,不是他一个人,他身边依偎着一位清丽的佳人,夜色中看不太清面目,樊疏桐一时有些恍惚,差点以为是朝夕……
唉,怎么又是朝夕!
樊疏桐竭力拉回恍惚的神思,跟细毛和连波一一拥抱,相互拍着肩膀,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寒暄话,没有意义,他真觉得什么都没意义,可是他们不懂,一心想给他接风洗尘,何夕年把喀秋莎最大的一个包间留给了他们,而樊疏桐此刻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闭目养神,不是因为累,而是心里太乱,乱极了。
包间很热闹,人来了很多,不仅有细毛和黑皮,还有何夕年和二毛,加上连波和女友,以及细毛的女友丁小芹,一桌八九人坐得满满当当,连波坐在樊疏桐旁边,按理兄弟一年不见,应该有很多话,可是连波大多时候是在没话找话,樊疏桐也只好没话找话地回答,两个人应付得非常吃力。
但这不影响包间内的热闹气氛,久别重逢,大家总少不了谈起小时候做过的荒唐事,那时候真是快活啊,无忧无虑,哪怕是挨大人的打都有各自的生活,每个人都是一堆的烦心事,也就谈论过去的时候觉得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其实年纪也都不大,倒都觉得自己老了。
席间,寇海讲了个常英小时候的笑话,说:&ldo;英子小时候看过一本童话书,具体的故事情节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大致讲的是一个公主爱上乌鸦的故事,那只乌鸦会说话,是公主小时候的玩伴,好像是被施了魔法才变成乌鸦的,那乌鸦是一个什么城堡的卫士,那城堡里住着个王子,王子爱上了公主,乌鸦非常忠诚,为了成全王子就自杀了,在他死去的地方还长出一棵树,乌鸦临终前曾经嘱咐过王子,待到树长大结了果子,要他摘下果子给公主吃,公主吃了那棵树上的果子就肯定会爱上王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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