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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有没有闻到死亡的气息？

第三章陶子曰

天黑之前，有空调的图书馆是最佳去处。夕阳西下后，那兰在食堂吃过晚餐，才回到宿舍。

一个月前，那兰经系部特批，提前搬进了11层的江京大学研究生宿舍楼。她和陶子共用的宿舍在七楼，除了两张单人床、两张书桌、贴墙壁橱外，没有太多可周旋的空间。这些天陶子回天津看望父母，下周才会返校。那兰留守，日子清静平淡，将毕业设计的论文改成期刊格式，只等导师阅后首肯，就可寄出。

她进门后第一件事，是去看望书桌下笼子里的小仓鼠。小仓鼠是谷伊扬送她的生日礼物，刚来时还只是个宝宝。半年已过，陶子总结出，那兰和小仓鼠已经情深难断，而当初和她情深难断的谷伊扬却已远在天边。

当然，陶子总说，其实&ldo;天边&rdo;并不远，首都北京而已，坐上&ldo;和谐号&rdo;，打个盹的工夫就能拉近实体的距离，所谓的&ldo;远&rdo;，只是两心的隔阂。至今那兰看见小仓鼠，时不时仍会想起谷伊扬，情来如山倒，情去如抽丝。

说到陶子，那兰的手机就响了，陶子的电话。

&ldo;看到你留言了，说终于找到了份白领的工，详情如下。&rdo;陶子的声音有些哑，一定没少了和高中同学喝酒。&ldo;详情如下&rdo;是陶子说&ldo;具体谈谈吧&rdo;的特殊讲法。

那兰说：&ldo;先别急着问我，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调子听过没有？钢琴曲，我觉得耳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了。&rdo;她哼了一遍秦淮手机铃声的曲调。

仿佛嫌霸王花的&ldo;臭名&rdo;不够昭著，仿佛存心要曲高和寡，她和陶子大二时就一起迷上古典音乐，更是给本系本班的男生致命一击。

当然，谷伊扬除外。

可恶的谷伊扬，你就在前海后海昆明湖里泡着吧，永远不要再来见我。

那兰又哼了一遍，陶子说：&ldo;听过听过，可是我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了……等等，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萨蒂的……&rdo;

那兰缺的就是这么个小小的提示，她立刻想了起来：&ldo;《古怪美人》！&rdo;

&ldo;第一乐章。&rdo;陶子也记起来。

&ldo;可恶！&rdo;那兰恨恨地说。

&ldo;怎么了？&rdo;

那兰说：&ldo;说来话长。&rdo;

&ldo;长话长说吧，别忘了现在是暑假，我有的是时间。&rdo;

那兰说：&ldo;这首曲子，是秦淮的手机铃声。&rdo;

&ldo;那又怎么样？等等，秦淮？你是说那个秦淮？&rdo;

&ldo;我不知道你还认识几个秦淮，我说的这个就是一位比较畅销的写手，悬疑加言情、言情加悬疑的那个。我的新工作就是给他做助理。&rdo;

陶子尖叫一声：&ldo;天哪，你终于被和谐了！恭喜恭喜，知道美女助理的&lso;内涵&rso;吗？&rdo;那兰可以想象陶子从床上跳起来的样子。

&ldo;当然知道，很多目光和会心的笑容给我上过这堂课了。其实我很冤，我不过是个催稿的而已，出版商雇的我，广告贴到宿舍楼里、贴到系办、贴到我的邮箱里，就差贴到我的qq上。&rdo;

&ldo;出版商选了你做美女黑手党？你不会没听说这位秦淮的口碑吧？&rdo;

&ldo;不需要是花痴也知道，人见人爱的集邮作家。&rdo;

&ldo;这还是好听的，&lso;文坛陈冠希&rso;听上去怎么样？他的八卦汇集起来，也可以出本言情悬疑了。猜猜他的粉丝在网上怎么称呼自己？&rdo;

&ldo;勤奋？淮粉？&rdo;

&ldo;情丝。&rdo;

那兰啧啧：&ldo;物以类聚，肉麻的人自有肉麻的粉丝。&rdo;

陶子笑道：&ldo;听上去你好像对秦公子不敢恭维，让我猜猜，他是不是特别名不符实？他的长相谈吐，是不是特别猥琐，以前登出来的所有帅哥照都是ps过的，对不对？&rdo;

那兰说：&ldo;你很少会错，但这次错了，他相貌堂堂，谈吐风流，名副其实，勾女成性，我这一整天都在对抗他言语上的性骚扰，所以现在感觉耗尽了所有元气。&rdo;

&ldo;怎么听上去像是你监狱采访的延续？&rdo;

&ldo;监狱里至少还有狱警保护我。&rdo;那兰叹气。&ldo;他一直在抛媚眼，我一直在翻白眼，于是他改换了手机彩铃，早上他手机叫的时候，还是《悲伤练习曲》，中午就换成了这个《古怪美人》，他是在绕着弯儿地骂我！&rdo;

良久，陶子那边没了声音。

&ldo;陶丫头，想什么呢？&rdo;

&ldo;你可能要中计？&rdo;

&ldo;中谁的计？秦淮吗？他这样，中计不会，倒是会让我中暑。&rdo;

&ldo;你再想想，他真的是&lso;老猎人&rso;哪！你是学心理学的吧？&rdo;陶子的这句明知故问，往往是她要发表&ldo;高论&rdo;的前奏，&ldo;秦老猎人其实用的是一些基本的心理学，他知道你先入为主，听说过他的丑名艳史，多厚的遮羞布也掩不住，所以，索性在你面前设下一条极低的底线，这样，在你们以后的接触中，他会逐渐地&lso;改邪归正&rso;，一步步提高，而他的每一次&lso;进步&rso;，都会增加你对他的好感‐‐谁不喜欢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呀？他甚至会说，他这样的&lso;进步&rso;，都是因为你的出现，和你的接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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