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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ldo;听厌了我就封口。&rdo;

&ldo;你继续说吧，她为什么……&rdo;

&ldo;强奸。&rdo;

那兰的心一沉：&ldo;她是性侵受害者？&rdo;

&ldo;而且很严重，严重到她自此精神失常。&rdo;

那兰虽然粒米未进，却也有了作呕的感觉。人心里，为什么总藏着那么多的恶魔？有了那夜地下室里看到的印象，她不忍再看秦沫那曾经能化解冰雪的笑容，将照片收回信封，手撑着头，良久后说：&ldo;一定是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段，许多性侵受害者……&rdo;

&ldo;秦淮显然尽了最大努力，报案后就一直在积极为秦沫治疗，但是性侵案受害者的愈合，你应该比我清楚，治疗之外，还取决于受害者本身……秦家，如果你仔细研究一下，本身就存在一些问题。&rdo;究竟是什么问题，邓潇没再说下去，显然，他并非是个爱好家长里短的人。但那兰立刻想起了宁雨欣曾告诉过她，抚养秦淮长大的姐姐，是坠楼自杀，说不定也是有精神障碍。

那兰问：&ldo;凶手被抓了吗？&rdo;

邓潇摇头：&ldo;秦沫本人无法指证、甚至描述凶手的情况，这个案子，和很多强奸案一样，一直没破。具体案情，如果你有兴趣，我还要费点力气才能找到。&rdo;

那兰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做全职警探，摇头说：&ldo;知道了她生病的原因，我或许能帮上她。&rdo;

&ldo;亦慧当初一定也有同样的想法。&rdo;邓潇长吁，&ldo;然后她就陷进去了。&rdo;

第二十七章替身

那兰想问，陷进什么去了？脑中立刻冒出&ldo;秦淮之水浊兮&rdo;，于是她改问：&ldo;你怕我也陷进去？&rdo;

&ldo;你刚才看到了秦沫的照片，看到她和亦慧的相像。我想，秦淮追求亦慧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两人的相像。&rdo;

那兰皱眉：&ldo;你是说，秦淮有恋妹情结？&rdo;

邓潇说：&ldo;信封里，还有一张照片，只不过很小，沉在最底下，你刚才大概没注意到。&rdo;

那兰狐疑地瞟一眼邓潇：&ldo;原来你也会卖关子。&rdo;果然，信封的最底下是张黑白小证件照。

一个青年女子，朴素而秀美。

那兰有些明白了，说：&ldo;这是秦淮的姐姐？&rdo;

&ldo;秦湘，湘江之湘。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秦淮的双亲死得早，是秦湘，长女如母，拉扯大了秦淮和秦沫。&rdo;

&ldo;你是说，秦淮有恋姐情结，或者说，恋母情结？&rdo;那兰仿佛在读一本天方夜谭的姊妹篇。

邓潇耸耸肩，举起酒杯，说：&ldo;向心理学致敬。&rdo;看那兰没反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ldo;只是瞎猜，在江京晃荡三年，我还不敢说已经变成了弗洛伊德。&rdo;

那兰真想提醒他，四年的心理学专业学习，弗洛伊德的理论，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如果邓潇这&ldo;非专业&rdo;的推论成立，她忽然有些明白，秦淮碰巧&ldo;找到&rdo;她和宁雨欣做助理的原因‐‐一种对邝亦慧的替代。她打了个机灵，勉强笑笑说：&ldo;谢谢你的这么多帮助，其实是给了我一个有趣的课题，怎么帮助秦沫恢复。&rdo;

邓潇仿佛吓了一跳的样子，关切地看着那兰：&ldo;不要开玩笑……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刚才是一直在劝你，不用再去秦淮家了！&rdo;

这是什么样的跳跃性思维？那兰回想两人二十分钟的对话，没有一处提到是否要再去秦淮家的问题，她问：&ldo;好像也就是几天前，你&lso;劝我&rso;去秦淮家&lso;卧底&rso;？&rdo;

&ldo;情况有了变化。&rdo;

&ldo;什么变化？这几天，我只是发现了秦淮的一些半公开的秘密‐‐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的所谓秘密‐‐好像没有遇见别的变故？&rdo;

&ldo;是我的变化。&rdo;邓潇又开始直视那兰，深深的眼睛，痴痴的目光，那兰心惊，心动，预感着一种万藤缠绕的心情。&ldo;几天前遇见你，你只是个陌生的女孩儿，我希望你成为我的线索，帮我找出秦淮不可告人的隐秘。但也就是那么一面后，分开的这几天，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才发现……&rdo;

停！暂停！那兰在心里叫着，千万别告诉我你爱上了我，你在我心中的&ldo;光辉形象&rdo;，完全在于你对邝亦慧的痴情……那兰忽然明白了，打断说：&ldo;你对邝亦慧的思念，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rdo;

邓潇一震，一脸茫然：&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和邝亦慧，神态举止，都有想像之处，你遇见我，好像遇见了邝亦慧，所以这几天我离开，你感觉在和邝亦慧分别。我到秦淮身边，你怕秦淮也有同感，看我像邝亦慧、像他的姐姐，所以会追求我，结果，我也会像邝亦慧一样，对他倾心，于是你会失去我……其实你心中，失去的不是我，而是再一次失去邝亦慧。&rdo;

&ldo;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去秦淮的小岛，而是留在我身边，这里也有个病人，你刚做的诊断，他在等着你的治疗。&rdo;他身体前倾，努力遏制着不去握那兰的手，柔声说：&ldo;你说的对，思念是一种病。&rdo;

桌上两支长烛，必然用的是上好蜂蜡，无泪，但在它们温软火光中，那兰却看见，对面那双深幽双眼中的水光。

就在那一刹，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被那烛火化成一腔柔情。就在那一刹，她想说，好，我留下来陪你，直到你的病痛痊愈。如果不小心爱上了你，就算是我没有做好职业病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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