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白和璧背影的那一瞬间,靳敖心里的那点郁气顿时一扫而空。……终于要到了。咔擦一声,脚底的枯枝断裂的声音让白和璧察觉到了身后的来客。他偏过头来看男人。这是靳敖此生难忘的风景一抹残阳似血的海天交界处,在远方漫天盘旋的白色海鸥群中,他的爱人坐在长椅上,挂着一脸的浅笑,眉眼弯弯地温柔注视着男人,等着他的英雄归来。--------------------日更到完结。chapter77重返白和璧从长椅上站起身,朝靳敖挥手打招呼:“事情办完了?”靳敖靠近自己的男朋友,亲了一下白和璧的额头,轻松道:“办完了,以后都不用担心了。”语毕,烟灰色眼睛的男人牵过白和璧的手,陪他一起在长椅上坐了下来。两个人静静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十指相扣,在落日的余晖中安静相伴。待天边的最后一抹落日余晖掩入山峦,漫天繁星开始铺满夜空的时候,靳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刚才在会议厅里发生的一切。遗嘱的部分,无非是亲戚之间宛如泼妇骂街的拉扯,靳敖不想把这些无聊的争执摆在他的爱人面前,他只粗略讲了自己拿到了宓氏属于宓鹤的那一部分股份和他旗下的一些资产之后,就开始着重讲起了他这次着重对付的对手他的舅舅宓以宁。说是对付,靳敖这次来不过是收拾残局罢了。大部分的激烈斗争,都在暗地里就已悄然完成,像是海洋里暗流般危险而隐秘。而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靳敖成功当上了宓氏的董事长。家族大会后,宓以宁沉着脸拦下了他。“靳敖,你站住!”靳敖转身,勾了勾嘴角,但笑意未达眼底:“舅舅找我有什么事?”宓以宁虽然暴怒,但仪态依旧保持得非常好,也难怪已经四五十了,还有大把的情人对他死心塌地:“这种财产分配根本不公平!我和宓鹏明明都是宓家本姓,还流有宓家的血脉,应该有一部分宓鹤的股份应该归我们。”看着眼前的胡搅蛮缠,靳敖好心提醒道:“那你就得跟外公的律师聊一聊了,这件事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是你在背后操纵了宓鹤的决定,我要申请重新召开家族大会……”“你知道吗?”靳敖打断了他,低声轻轻道,可这些话却像是陨石一样重重地打在宓以宁的心上,“我一直都知道,你有少精症,说白了就是不能生育这就是你坚持要从国内找回宓鹏的原因……一个几乎不可能有后代的男人,自然不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宓氏的位子,而当你意外有了个儿子之后呢?”答案不言而喻。“……宓鹏就是成就你目的垫脚石罢了。”他欣赏着宓以宁被戳破真相之后,略有些凝固着的神情。“但我不介意多告诉你另一个残忍的真相,”靳敖用最低沉的语气,掀开了长满虱子的华袍一角,“那就是,宓鹏其实并不是你的儿子,所以他没有对应的继承权,因此也不能分得多余的股份,宓鹤不会把遗产留给一个和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宓以宁阴沉地看着他,几乎是低吼出声:“一派胡言,我做过亲子鉴定!我自己送检的机构不可能说谎!”见这人死鸭子嘴硬,靳敖轻笑,他不介意让宓以宁死也要死个清醒,随口就戳破了当年的真相:“你当时拿到的那份亲子鉴定,可是经过了宓鹤的手,不过你不知道罢了……”他没有多言,宓以宁脑子那么活泛的一个人,自然能明白宓鹤的心思。伪造假的亲子鉴定的目的,其一是为了迷惑宓以宁,让他不至于那么快和宓鹤正面起冲突,让他有推自己儿子上位当提线木偶的幻想;同时这也保证了靳敖的一定生存空间,将宓以宁的关注重心放在宓鹏和靳敖两个人之间的斗争中,让他不至于这么快注意到宓鹤在背后搞的小动作。宓以宁想明白了一切,聪明反被聪明误,千算百算终究棋差一着。“你老老实实的呆在宓氏,别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公司里的分红足够你吃到老了,”靳敖打蛇打七寸,知道对付这种野心不足蛇吞象的人该怎么办,他接着凉薄道,“……只要你能安安分分,过去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日薄西山的宓以宁颓废地垮着肩膀,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靳敖瞥他一眼,就没有留恋地踏出了会议厅,在其他股东的见证下,成为了宓氏新任的董事长。还有人要向他贺喜,但都被靳敖拒绝了。因为他知道,他的爱人还在外面等着他带来胜利的好消息。靳敖如实地向白和璧坦白完所有的一切,他又从风光无限、在外人看来神秘莫测的宓氏董事长,成为了爱人面前的幼稚鬼,论变脸的速度,靳敖敢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称自己是第一。他把白和璧抱进怀中,鼻尖满是他白哥从一而终的凛冽的香气。男人闷闷道:“白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啊。”白和璧轻笑:“我也很喜欢你。”靳敖其实不懂,他不明白宓家内部对于名利的狂热追求,就算知道世俗意义上“只有有了名利和权力之后,才能掌握一切”的丛林法则,他还是厌恶这种纯粹利益至上的冰冷。曾经的“靳总”,或是现在的“宓氏董事长”对他来说只是虚名,这些都是无谓的称呼,让他能够完成自己心中复仇理念的工具而已。他从来都不想当所谓的言情小说里最时髦的“霸道总裁”,更没有所谓的“逼格”。他曾经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更不是。他最想的,还是在自己的爱人的臂弯里,充实而圆满地过完他的一生。殊不知,这和白和璧的想法也不谋而合。在面对彼此的时候,他们都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是两块残破而赤裸的拼图。只有当两人碰面时,才宛如磁铁吸引般自然而然地合二为一,完美地填补完各自的缺口,携手相伴渡过未来的人生之路。靳敖用烟灰色的眼睛看着白和璧,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染上了夜幕的星光。他问道:“你说我们穷极一生都为了名和利而斗争,这样的人生真的有意义吗?”白和璧有些哑然,但瞬间他就思考出了答案,望着天边盘旋的海鸥,四两拨千斤地温柔笑道:“与其思考那些复杂的哲学问题,我们不如专注当下,来点薯条喂喂海鸥?”靳敖接过白和璧抛来的梗,明白了他的意思,大笑,惊起一片丛林里归巢的鸟雀。靳敖风驰电掣地处理完宓家的事,把未来几年宓氏企业的发展安排得井井有条,这也是他回国以来就一直完善的计划。回国的这半年时间,他每天除了在忙国内的分公司的工作以外,更重要的,还是在规划未来他坐上董事长这个位置后,规划着自己需要处理的各种复杂的关系网和未来规划。宓鹤别的不说,虽对靳敖有防备,但在如何管理家族企业这方面的经验倒是全须全尾地传授给了他,包括大部分隐秘的人脉和资源,这大大提升了他掌握整个宓氏的速度。就算宓鹤给他留下了不少人才和资源,但磨合总需要时间。让身上仍有工作的白和璧先行回国,靳敖自愿留在了国外处理剩下的事情。哪怕分居大洋两岸,小情侣之间黏黏糊糊的劲始终没有消停过,仍处于高昂的热恋状态。除了每天晚上一个小时起步的电话煲以外,靳敖还特地在国内的花店定了每日一束的鲜花,差人专程送到白氏门口。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每天早晨准时到达白氏办公室的不仅有白和璧,还有靳敖在含苞待放的鲜花里夹着的土味情话小纸条。过了快两个月,靳敖眼看着手上的事情完成的差不多了,这才将一些不太重要的杂务交由了信得过的亲信代为处理,瞒着白和璧,匆匆忙忙地拎着行李箱回了国,给了对方一个巨大的惊喜。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靳敖还是觉得自己和白和璧同居的那间屋子温馨,装满了两人之间的回忆。短暂分离没让两人更加疏离,反而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纽带。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就像寻常情侣一般,甩去了自己自己身上累赘的身份,成天腻在一起,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包括但不限于宅在家里看文艺电影、打双人游戏、甚至是一起去阅读沙龙结识新的朋友……当然,“文体两开花”,耗费体力的活动也是有的。最离谱的“锻炼活动”,发生在某个青天白日的午饭时间。靳敖不知道从哪里买了条围裙,和白和璧家之前的那条超市打折满减送的围裙款式差不了多少,都是半透明粉色蕾丝款,看起来是蓄谋已久。他偷偷把家里其他的围裙都藏了起来,并让白和璧在做饭的时候穿上。白和璧嫌太羞耻,死活不肯穿。最后还是靳敖抱着他哼哼唧唧地撒娇了半天,从如果白和璧不答应的话会导致的个人心理健康问题,一直分析到不和谐生活会导致家庭破裂,举了各种各样的例子,全方位无死角扫射各种各样的论点,占据道德制高点。白和璧被他叨叨得快被烦死,这才勉强松了口。到最后,那件围裙还是成了一次性用品。某个休息日傍晚,两个人在家附近的某个金牌酒楼吃饱喝足后,就牵着手慢悠悠地在街边压马路。不知怎么地,两人就走到了s大附中附近的公园里。他们身侧穿行着往来如风、嬉戏打闹的学生,他们身着熟悉的嫩绿色s大附中校服,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分享着今日上学时的趣事以及对老师的吐槽,那一张张沾满汗水和稚嫩的脸上,洋溢着独属于青春期的躁动,满是青年人的朝气。白和璧看了看手机,发现现在已经快六点了,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放学了。看着这些热热闹闹的学生,靳敖突发奇想:“白哥,我们现在要不要到s大附中附近转悠一下?顺便消个食?”“嗯,我也正好想回去看看。”白和璧应好,过了这么多年,他回s大附中的次数寥寥无几,他也很好奇如今的s大附中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变化。说走就走,从他们目前所在的公园到s大附中还是稍微有一点距离。两个人走了五六分钟,这才从道路尽头看到熟悉的教学楼。来到正门前的小花坛处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一阵恍惚。s大附中变了一些,但没有变太多,仍保留有旧时的建筑和主体结构。似乎是因为扩招的缘故,学校主体新增了几栋教学楼,宿舍楼被翻新过,所有的外墙也被重新粉刷上明媚的嫩绿色,从攀满绿色爬山虎的围墙缝隙中看过去,甚至连操场上的草皮都焕然一新。s大附中依旧屹立在这里,培育着祖国未来的栋梁,可是靳敖和白和璧都已经成长,成为独当一面的社会人士,两人心中不由地涌上物是人非之感。没有预约,两个人都不能随便进入学校。他们也不打算进去,想着在外边逛一圈就行。靳敖似乎想起什么事,拍一拍脑袋,就神神秘秘地领着白和璧到了学校外围的角落:“白哥,你看这里的墙。”白和璧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那堵墙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无非是一些学生在学习之余用来发泄情绪的产物,以及一些无法言明的暧昧情愫。“这是一面表白墙,”靳敖介绍道,“我之前听同学说这面墙很灵,说是有一对学长学姐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直到现在都还在一起,所有很多小情侣都会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以求取爱情长长久久……听说教导主任还会时不时看看这上面的名字,用来查一些偷偷摸摸的小情侣呢。”白和璧刚想说“这种蠢话都信”,就听到靳敖开了口。男人用指尖碰了碰墙面,蹭掉一点灰,颇有些害羞地道:“其实吧,这里可能还有我写的……”白和璧:“……”他怜爱地摸了摸靳敖的大脑袋。靳敖也承认,自己当时脑子抽了,趁着某天放学,自己拿了只圆珠笔在墙的角落写了自己和白和璧名字的首字母缩写,他还很心机的换了只红色的,在两人的名字间加了一个小爱心。靳敖往旁边一站,指着大致方向:“让我想想,我那时候写的地方……唔……应该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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