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夫人乱了分寸,她却不会傻到那个地步,将自己儿子的性命交给那个女人折腾。
&ldo;无非是辨方,信与不信都是看你。&rdo;董夫人道。
常家嫂子看向旁边的张先生,&ldo;上次就是针法起了作用,说不得一会儿就会好转。&rdo;
董夫人不好再劝。
常老夫人也道:&ldo;再瞧瞧,浙儿的病不是一日两日了,&rdo;说着转头去看常大太太,&ldo;亦宁呢?都是他才惹出今天的事,让他来给婶子赔礼。&rdo;
常家嫂子哭起来,&ldo;嗜酒如命,都是他自己的错,和五爷无关。&rdo;到了这个田地还能去怪谁。
&ldo;能不能让我给爷诊脉看看。&rdo;刚才提议要问杨茉兰的郎中又开口道。
众人看过去,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年纪,在寻常医馆不过是学徒,就算是能出来看诊,医术也是稚嫩的很。
屋子里的郎中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却也顾不得许多,立即凑在一起论方,在文正公府已经失利,这次定要挽回名声。
&ldo;在文正公府,在下……和杨大小姐辨过方。&rdo;
这话音刚落,董夫人便道:&ldo;昭儿醒来的时候,这位先生在场,何不请他看看。&rdo;
常家嫂子颌首让那小郎中上前。
小郎中坐下来仔细诊脉,半晌站起身,&ldo;药剂起效慢,这是急症……&rdo;
话未说完,常亦浙忽然又咳出大口大口血痰。
常家嫂子又哭喊起来。
那小郎中站在旁边,半晌忍不住道:&ldo;重症如此,因何惧医。&rdo;
常家嫂子的眼泪停在脸上,她之前说过绝不会相信一个未及笄的女子会什么医术,说出去的话,如何能收得回来。
常家嫂子下意识地看去常大太太。
常大太太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到底有什么神情。
&ldo;有这么多郎中在这……要不然叫过来问问……&rdo;常家嫂子说的艰难,&ldo;有没有合适的法子。&rdo;
董夫人松了口气,在相同的情况下,做出这样选择的不止是她一个,杨家早就有名声在外,若是不被抄家,只怕是早已经遣人去求,现在杨家后人在身边,谁又能忍住不去试。
……
杨茉听着陈妈妈说常亦浙的情形,&ldo;郎中说不是很好,奴婢看着侄少爷也是喘不过气来。&rdo;
在这时候发病,又是因在常亦宁那里喝了酒,真的有这样巧合的事。
明明事情照她期望的发展,可转眼就变了情形。
杨茉握着茶杯,她不去,不是为医之德,她在董家做的事还要为人质疑。若是她去,恰恰为董家和自己做了解释,也等于让常家从传言中脱身,虽然两种选择都不对她的心思,可她也不会因此惆怅,离开常家是早晚的事,即便今天不能争出个结果,也让常家人看看她行医自立的决心。
杨茉将茶杯放在矮桌上,&ldo;我这就和妈妈一起过去。&rdo;
西院子已经收拾出来,郎中也退去了侧室,杨茉进了门先看向旁边的常家嫂子,&ldo;三爷的病平日里如何。&rdo;常亦浙在自家行三,杨茉没有跟着叫侄少爷,是将关系分的清清楚楚。
常家嫂子本不愿主动和杨茉说话,屋子里其他人却没有接口的意思。
常家嫂子只好道:&ldo;两年前感了风寒,一直迁延不好。&rdo;
比起之前在常老夫人屋里质问杨茉,这样一来就像是在主动低头,常家嫂子不愿意,可既然要让人辨症她也没有选择。
杨茉仔细看常亦浙的病情,脸色青紫是紫绀的症状,呼吸急促能听到明显的痰鸣音。
&ldo;可有咳血或者泡沫痰?&rdo;
常家嫂子不禁有些惊讶,&ldo;有,刚才有。&rdo;
大家纷纷将目光落在陈妈妈身上。
许是陈妈妈来的路上向杨大小姐说了。
陈妈妈忙摇头。
莫不是杨茉兰真的懂医术?常家嫂子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却仍旧不肯相信眼前的杨茉兰。
&ldo;这几日一直很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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