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个妖沫能识文断字、且满腹经论?”杨新叶给玉东扫去一道神念,但是她的目光却在看着外面三三两两的行人来来去去。
“是,属下还听说,他的母亲其实是人类,所以他一出生,就是人形,也是因此,他才得不到凤簇各大长老的支持。”玉东一面看着那个茶摊老板忙来忙去,一面用神念与杨新叶交流。
“这条消息可属实?”杨新叶端起刚沏好的茶水,小抿了一口,并拿眼迅速扫了一下邻桌的妖沫。
此时的妖沫虽然也在喝着茶水,但是他的目光同样是不经意地扫了过来。
这一次,杨新叶用回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再穿上一袭乳白的女子劲装,那种英姿飒爽的气息相较于当年是只增不减。
而玉东在逼不得已下,也用上了杨新叶给的梅花面具,看上去朴素普通,但是与他的本来面目比起来,还是面具稍微英俊一些。
“姑娘面生得很,可是来自妖都?”妖沫自邻桌走了过来,还自已端来了茶水,看着杨新叶笑道:“我可以坐这里么?”
“……”杨新叶虽然有些诧异妖沫的不请自来,却还是礼貌地微一颔首,道:“公子请。”
许是因为听说妖沫的母亲与她同为人类,所以杨新叶突然就觉得:还是妖沫比较平易近人。
并且妖沫身上那种人类独有的谦恭守礼,也让杨新叶对他讨厌不起来。
“姑娘修为如此高深,浅眼一看,在下还以为姑娘其实是人类呢。”
妖沫大大方方地在杨新叶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稍稍一笑,便给人带来一种书卷气息,浓淡相宜,久久不散。
“沫王爷说笑了,灵儿只是一只久居深林的百灵而已。”杨新叶微微一勾唇角,眉眼间的那丝清淡气息便扑面而来。
却让妖沫的心神微颤了一下,或许是他自出生就没有出过浴火城,实际上他也不屑于出浴火城。
所以来自浴火城之外的一切事物和人,都让他有一种新鲜的感觉。
是以,杨新叶这若隐若现的一笑,就在不经意间带给妖沫一丝异样的气息,让他有些迷醉甚至有些喜欢这样的笑颜。
“灵儿姑娘初来乍到,怎知在下就是妖沫?”妖沫的眼里始终噙着一丝清冽的笑意,有些惆怅,有些精明。
杨新叶清淡一笑,道:“说实话,我们二人在这浴火城已住数日,沫王爷的大名,自是如雷贯耳,‘半身书卷气,相伴度平生’就是大家对王爷的评价,灵儿可有说错?”
妖沫低笑出声,道:“原来我妖沫修为平平,竟也有如此响亮的名声。”
“有些事情,要想取胜,光凭修为是做不到的。”杨新叶伸手,微微摩挲着茶盏上的纹路,轻抬眼睫,就对上了妖沫眼底那抹一闪即逝的精芒。
果然是个隐世大妖。
妖沫稍垂眼睑,便别开了目光,道:“灵儿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杨新叶轻勾的唇角边,始终噙着一抹稍显精明的笑意:“公道自在人心,虽然此处是为妖界,但道理都是一样的,王爷饱读诗书,灵儿的话,相信王爷是听得懂的。”
妖沫放下茶盏,随后就站了起来,道:“实在抱歉,在下是真的听不懂姑娘的言下之意,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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