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陈帅虎讲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肖师父却急切地打断陈帅虎问:&ldo;这个哑巴货郎,现在还在村里吗?&rdo;
陈帅虎说:&ldo;在!&rdo;
肖师父说:&ldo;带我们去找他!&rdo;
陈帅虎说:&ldo;好的,跟我来。&rdo;
我还捉摸不透肖师父去找哑巴货郎问些什么,但一定是事关水塘漩涡的事。
我对肖师父说:&ldo;您要找哑巴货郎,可他不会说话,您能问出什么来啊?&rdo;
肖师父说:&ldo;去了再说!&rdo;
我们跟着陈帅虎走到哑巴货郎家门口,原来哑巴货郎家就在小熙家隔壁!我忍不住跑到小熙家望望,可小熙家仍然院门紧闭,没人在家。
陈帅虎猛敲哑巴货郎家的门,我说:&ldo;你敲那么猛干嘛?难不成货郎不但哑了,还聋了?&rdo;
陈帅虎嘿嘿一笑说:&ldo;其实没聋,但我们习惯了,生怕他听不到似的。&rdo;
哑巴货郎可能也习惯了村里人的行为,慢慢地出来开门,一点也不恼怒。
哑巴货郎其实长得挺清秀,看起来就象江南地带文质彬彬的书生似的,跟我想象中的外乡落魄老人完全不一样。
哑巴货郎看到我们,浅浅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陈帅虎说:&ldo;货郎大叔,他们是我的朋友,北京来的,拍电影的,想和你聊聊!&rdo;
哑巴货郎听陈帅虎说我们是从北京来的,急切地跟我们打手势,陈帅虎对我们说:&ldo;货郎大叔说,他的二个儿子也在北京,可惜清明节不回来。&rdo;
我问陈帅虎:&ldo;你会哑语?&rdo;
陈帅虎说:&ldo;村里的人和哑巴货郎处的久了,连猜带蒙的,日常用语都能听懂那么一点点。再多久不会了。&rdo;
我原想如果肖师父想问什么的话,就让陈帅虎做我们的翻译,现在看来这个念头只好打消了。
哑巴货郎把我们让进屋,摸索了半天,拿出三个青花瓷茶杯,给我们每人都泡上一杯新绿茶,递给我们。
我们谢过哑巴货郎,品着绿茶,感觉哑巴货郎和这里的湘西本地人确实不同,日子虽然清贫,但过得很精致,我心里想,如果他当年不是这样的遭遇,或许已经和那些浙商一样,成为大富翁了。
肖师父笑着问哑巴货郎:&ldo;大哥,冒昧打扰您了,我想和您聊聊,您会写字吗?&rdo;
哑巴货郎笑着摇摇头。
我想这下没戏了,哑巴货郎既不会说话又不会写字,那可怎么交流?
但肖师父依然不慌不忙地说:&ldo;没关系,大哥,我问您的事,您可以点头或者摇头回答。&rdo;
哑巴货郎点点头。
肖师父问:&ldo;您是浙江人吗?&rdo;
哑巴货郎点点头。
肖师父:&ldo;老家浙江义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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