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以来，他始终谦谦守礼，虽对她体贴备至，但难有逾矩的举动，纵然她采取主动，他的回应也不过蜻蜓点水而已。

这一回却肆意地辗转在她唇齿之间，攻城略地，毫无分离之意，反而将这个吻变得越发绵长，任由她心跳加速，眼神迷离，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纤纤素手无力地抓住他的衣襟，只盼他继续下去。

唇舌相缠，丁香暗渡，天地一片岑寂，只听到两人渐渐变得浓腻粗重的呼吸。

过了良久，他才慢慢移开双唇，恢复清澈的目光中似笑非笑：&ldo;段夫人既然想带凤阎罗去昆仑游玩，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rdo;

&ldo;段夫人&rdo;三个字说得不疾不徐，将语声提得略高了些，恰恰地飘入陶瑕的耳朵：&ldo;谁叫段某素来好说话。

&rdo;

洞外的凤阎罗在夜色里凝立片刻，颇有风度地笑了笑，跃上一株枝叶葱茏的大树，过了没多久，便已睡去。

晚俏脸通红，压倒桃花，眼神里一片弥漫的恍惚，心中宛若一团火光正熊熊燃烧，全然不曾听到段公子说的话语，迫不及待地将他再度拉了过来，樱唇轻启，在他唇上辗转反侧。

段暄倒愣了一回，强行命令自己保持理智，扶着少女的肩头凝视着她，斟酌了半天用词：&ldo;阿晚，你再这般诱惑我，段某未必能始终做个君子。

&rdo;

晚紧紧搂着他的腰肢，一张万千繁花难及万一的小脸儿满是薰然欲醉的晚霞：&ldo;段大哥，你……你这次亲我，和以前不一样。

&rdo;

他听得心中怦然，低声道：&ldo;怎么不一样了？&rdo;

她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他的心跳如涨落的潮汐，一声比一声来得急：&ldo;我从前只觉得有段大哥陪在我身边，心里很欢喜，可段大哥这次亲我，就……就好像要把我揉进你心里一般，我……我……你这样对我，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再也不要有一刻分离。

&rdo;

段暄听她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将一番话说完，语声娇糯，带了几分不自觉的媚态，全身犹如没了骨头一般软软地靠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心跳如狂，极力按捺住脑海里驰骋的绮念：&ldo;我怎会和你分离？这一生一世，我都陪在你身边，可好？&rdo;

晚听他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欢喜得珠泪欲坠，颤声道：&ldo;段大哥，你不哄我？&rdo;

段暄轻抚她缎子也似光滑的秀发，清俊的面容上满是温柔的笑意：&ldo;我什么时候哄过你？&rdo;

晚又是喜欢，又是慌张，搂着他腰身的手加深了几分力：&ldo;段大哥，我要和你一起看昆仑山上的花开花落，一起采撷沧海之渊的苍雪绿芽，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我们都老了，便一起躺在人间看星星。

&rdo;

她想了想，秀目中闪过担忧之色：&ldo;不过我们鲛人的寿命比人类长，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也绝不多活一刻！

&rdo;

段暄虽知她对自己动心，但也不料她竟对自己一往情深而至此，闻言一颤，怜爱、疼惜、悲戚、喜悦……闪过诸般复杂的情绪，终于微微一笑：&ldo;阿晚但有所求，段某无不从命。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