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习武的基础，那更是相当于无。

程绍禟看着他一脸羞愧的小脸，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轻拍拍他的肩膀：&ldo;不要紧，你如今年纪尚小，只要勤加学习，将来必定不会逊色任何人。

&rdo;

&ldo;真的可以么?&rdo;小栓子眼睛一亮，充满期盼地望着他。

&ldo;自然可以，只要勤恳刻苦，这世上便没有什么是成不了的，待你到了青河县，伯父会给你请最好的先生，教导你读书习武。

&rdo;程绍禟正色道。

小栓子激动得小脸涨红，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睛问：&ldo;伯父说我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他若在世，会如您这般待我好么?&rdo;

程绍禟喉咙又是一哽，轻轻拉着他的小手，低沉的嗓音充满了肯定与怀念：&ldo;不，他会待你更好，当年你还在你娘肚子里，你爹爹便给你做了小木马小车子等许多好玩的东西，他把自己的期望全然寄托在你的身上，便是临终前，最放不下的也是你们母子。

&rdo;

&ldo;那他为什么要抛下我和娘?&rdo;小栓子带着哭音问。

&ldo;他……&rdo;程绍禟哽咽一下，&ldo;他并非有意抛下你们，只是心里有了执念。

人活一世，总是会有些坚持，这坚持是对还是错，只能待你长大了，以自己的见解，亲自去评判。

&rdo;

小栓子胡乱抹了抹眼泪，用力点了点头：&ldo;我会好好念书，让自己变得很有学问。

&rdo;

只有变得很有学问，很有见解，他就会知道爹爹为何要抛下自己与娘亲了。

&ldo;好，你爹不在了，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要好好孝顺娘亲。

&rdo;

&ldo;嗯!&rdo;小栓子再度用力点头，呜咽着应下。

门外的凌玉望着含泪的明菊，轻轻握着她的手无声安慰着。

&ldo;多谢……&rdo;少顷，她听到明菊低低地道。

一行人在小城镇里逗留了三日，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凌玉又将一封信交由护送明菊母子的府中侍卫，着他转交凌大春，这才与程绍禟亲自送了她们母子出城。

郊外清风徐徐，明菊带着儿子再一次郑重地给他们夫妇磕了几个头，终是抹了一把泪，转身上了南下的马车。

凌玉遥望着马车渐渐远去，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ldo;当年你给小石头讲的那个忠义之士的故事，再与我讲一遍。

&rdo;突然，她听到身边的男人低声道。

她惊讶地侧过头去，迎上了他温柔却又坚定的眼神，半晌，展颜一笑，柔声道。

&ldo;从前有位忠义之士，他正直、宽厚、以善待人，后来他富贵了，在权势中起伏翻滚，却始终不失本心。

一直到最后，他的媳妇和儿女，都以他为荣。

&rdo;

程绍禟愣住了，良久，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