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这一回还是他头一次在她生产的时候陪着她。

&ldo;顺利顺利，小丫头是个极孝顺的，大嫂进去没多久便生下来了。

&rdo;

&ldo;对对对，我还记得那会儿刚从宫里回来，便听闻娘给我生了个妹妹。

&rdo;小石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插嘴道。

&ldo;你这小鬼头什么时候过来了，去去去，回屋去，这里不需要你。

&rdo;程绍安直轰他。

小石头有些不高兴，但一见程绍禟也不赞同地望着自己，不敢有二话，磨磨蹭蹭地回了自己屋里。

屋内一直没有传出凌玉的叫声，倒是进进出出的侍女不少，程绍禟也不知里头的情况，又见青黛提着食盒走了进屋，更加分不清里头的情况。

&ldo;这是怎么了?可是生了?&rdo;他皱眉问。

&ldo;早着呢早着呢!这会儿先吃点东西，保存一□□力。

&rdo;程绍安随口回答。

&ldo;原来如此……&rdo;程绍禟喃喃。

&ldo;大哥，坐下来慢慢等吧!老是站着也不是个事儿。

&rdo;程绍安又道。

程绍禟随口&lso;嗯&rso;了一声，却仍是直直地站着，并没有坐下。

程绍安见状摇摇头，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终于传出了凌玉的一声痛呼，唬得程绍禟急急便想要往里头冲，亏得程绍安飞快拉住他：&ldo;大哥，你做什么?&rdo;

&ldo;她、她痛得这般厉害……&rdo;哪怕是对着千军万马，程绍禟也没有如此刻这般紧张、这般害怕、这般无措过。

话音未落，屋里又是一声更响亮的痛呼传出来，程绍禟听得心口一紧，袖中拳头死死地攥着。

程绍安倒是见怪不怪，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道：&ldo;不要紧不要紧，这是正常的，正常的。

&rdo;

程绍禟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紧紧地盯着那紧闭的房门，良久，才缓缓地转过身来，望着他道：&ldo;你一个男子，为何会懂得这般多?&rdo;

&ldo;虽然我如今还不曾有自己的孩儿，可总算也是看着小石头和小泥巴出生的，自然比你懂得多些。

&rdo;难得地有机会在兄长跟前显摆一回，程绍安得意极了。

饶得是心里正为着屋里情况未明的凌玉担心，听着他这番话，程绍禟还是有几分哭笑不得之感。

&ldo;二老爷这回说得轻巧，将来二夫人若是生产，只怕比国公爷还不如呢!&rdo;茯苓正好过来听到程绍安这话，不禁打趣道。

程绍安嘻嘻一笑，倒也没有反驳她这番话。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府里各处也陆陆续续点起了灯，程绍禟只觉得双腿站得快要没了知觉，才终于听到屋内传出婴孩落地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