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响起敲门的声音,史婉伊推门而入,见此情此景也没什么反应,只淡淡地道:“方才有公公来传话,说是褚府那褚公让带话,娘娘孕期八月,皇上特许母族女眷入宫服侍,让二位小姐忖度。”
话毕,二人还是没有接话,史婉伊又说:“方才那公公说了,要在今晚宫门下钥前入宫。”
此时李若水终于答话,道:“知道了,你去叫人装好衣包,人都来竹兰阁,我们即刻便来。”
史婉伊欠身退了下去,顾菌撑起身子,从一旁的衣橱拿出一套衣裳,换下了身上染血的那身衣衫,李若水也重又穿衣整带好。
顾菌穿好衣裳,靠在床围边坐着,扶额看向李若水。
李若水神情有些木楞,看向顾菌的眼睛转瞬又飘开了。
“李幽隐。”顾菌起身扳着李若水的肩,问“你想和我结成磨镜吗?”
李若水一怔,低头自忖许久,忽而懊恼地捂住脸,道:“我不知道。”
顾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自处,她有些无奈地问道:“那你做这些干什么?”
李若水抬眸看着她,眼神复杂,看不出在想什么,晌许才说:“我只是不愿你和我渐行渐远。”
顾菌凝睇着她,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和你渐行渐远呢?你又不是才晓得我的这些事。”
此话一出,李若水猛地抱紧了顾菌,顾菌咬了咬牙,抑制住想要把她一把推开的手。
“我只是想要和你如幼时那般一直的在一处,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深情缱绻,但又不淫邪,且我怕我做得这许多事,你会惧怕而疏远我。”
顾菌听这些话,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只是有一个问题一定要问。
“你做了这事后,你后悔吗?”
李若水蹭着顾菌的脖颈,好似孩子般,顾菌感觉脖子那又湿又热,俄顷李若水才说:“你不离开我,我就不后悔。”
听她如此说,顾菌也就不再多言,只道:“那就行了。”
一时,二人穿戴齐整,众仆人已然守在竹兰阁院内,李若水冷脸道:“你们小姐受召入宫一些时日,这些日子由白姝管理内务,红莹协管,我也会时常来监管,你们应该也都晓得我,不要错我一点不是,不然别怪我无情。”
顾菌此刻也不想多说话,见下头窃窃私语的模样,想是在说她与李若水之事,她也不想去管了,只是不自觉看向白姝时,只对上了一对泠泠白露般冰冷透彻的眼。
“行了,底下的事儿往后吩咐,都散了吧。”李若水道,众人散去后,只剩白姝、红莹和史婉伊三人,柏思燕让人带回贤芳轩歇觉去了。
顾菌走下门斗,将对牌教到白姝手上,白姝接过对牌,顾菌看着她,因方才和李若水翻云覆雨,心中有些别扭。
李若水问一旁的执事人,道:“车轿都备好了吗?”执事人道:“都备好了。就等二位小姐了。”
说毕,李若水又对顾菌道:“我恐怕不可久留宫中,还是快些入宫,在宫门下钥前还得出宫才行。”
顾菌点头,道:“那即刻就走吧。”说毕,又转身想对白姝嘱咐些什么,但回身白姝已然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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