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悦希笑了笑,轻声说:&ldo;你家里狗都不怎么喜欢我,隔多远也会发现我。&rdo;
&ldo;哪里……&rdo;欧阳灿本想否认,可想一想这根本就是事实,不禁有点尴尬,于是就没往下讲。
她没有也没有立即站起来,索性仍靠在石头身上。不知为何这让她觉得更安全也更稳妥。曾悦希似乎对此也并不见怪,也许他的心思都在那只受伤的猫身上吧‐‐这时她发现这只眼睛受伤的猫个头确实很大。曾悦希已经算是身高体壮,这猫刚才在车顶时都显大,到他怀里却见小了……可也许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她突然见到许久不见的曾悦希,心里有点怪异的感觉罢了。
&ldo;它怎么受伤的?&rdo;她问。
&ldo;打架。我发现它受伤一路跟过来的。平常我喂它,跟它很熟了,可是受伤之后它还是警觉。&rdo;曾悦希说。
&ldo;这么晚了你还在费心它们啊。&rdo;欧阳灿慢慢起了身。
曾悦希轻轻抚弄着猫背,道:&ldo;没发现就算了。发现它受伤是不能不管的。&rdo;
欧阳灿点了点头。她并没有上前去查看,曾悦希也没有过来。固然是碍着有个虎视眈眈极不友好的石头,恐怕也未必不是因为两人都觉察了此时气氛有点异样。
&ldo;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还得带它去诊所治疗。&rdo;曾悦希说。
&ldo;快去吧,晚了杜医生也该下班了。&rdo;欧阳灿忙说。
&ldo;我之前打过电话的,他会等我们的。&rdo;
&ldo;那还好……你有开车吗?&rdo;欧阳灿想起来,问。
&ldo;车在前面。我没问题的。最近我都住在这边,方便的。&rdo;曾悦希说。
&ldo;啊,听说你最近休假了。&rdo;欧阳灿说。
曾悦希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知道自己的近况,点点头道:&ldo;是,所以比较有时间照顾它们一下。&rdo;
欧阳灿本想问问他有没有发现附近的猫少了一些,但看他抱着黑猫的样子,这话就没有出口,只点了点头说:&ldo;那我也不耽误你了,快去诊所吧。&rdo;
她听到巷子里父亲喊了声&ldo;小灿&rdo;,忙回头冲里面答应了一声,拉起石头要走时,回过脸来看了曾悦希,见他还站在原地没动,愣了下,刚要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他先开了口,道:&ldo;早点回去休息吧……工作任务很重的话,更要休息好。&rdo;
&ldo;……好。&rdo;欧阳灿看着他,昏黄的路灯下他的面容仍显得线条清晰挺秀,目光更有些锐利。&ldo;谢谢你。&rdo;
&ldo;不用。&rdo;他笑笑,说了声&ldo;晚安&rdo;,走下去了。
欧阳灿牵着石头站在那里看着他走远,直到又听见父亲的声音,才急忙回身,看到父亲已经来到近前,忙说:&ldo;我回来了啦,爸爸,您怎么出来了?快点回去,外面凉了。&rdo;
欧阳勋一脸狐疑地看着女儿,打量了她一下,才说:&ldo;石头一开始叫,家里那几只里应外合的,叫得人心里发慌,我看了眼监控发现你出来了,也跟出来看看怎么回事。&rdo;
&ldo;没事。石头大惊小怪。&rdo;欧阳灿这才松了松手,立即发觉自己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拖拽石头,这会儿不但手指僵硬,更酸疼的厉害了。
石头这会儿倒平静了,非常乖巧地走在前面,优雅得像个小公主……欧阳灿忍不住弯身拍了拍它的背。
&ldo;石头可不轻易大惊小怪,肯定是发现什么了。&rdo;欧阳勋说着,也摸摸石头的脑袋。&ldo;刚才你在跟谁说话吗?&rdo;
欧阳灿顿了顿,终于还是小声说:&ldo;曾检……他在找一只眼睛受伤的猫。&rdo;
&ldo;是吗。&rdo;
&ldo;嗯。&rdo;
父女俩都好一会儿没出声。默默地走到车边,欧阳灿将玫瑰花拿上。欧阳勋看了眼这盒玫瑰,只笑了笑。父女俩一道进了大门,往回走的路上,欧阳灿才听见父亲轻轻叹了口气。
她低了头,没有出声,只在跟父亲道晚安时给了他一个拥抱。
石头像个忠诚的卫士,一路将她送到卧室门口。她轻轻拍拍床沿,等它过来卧下,把玫瑰花放在它身边。
第二十三章云开雨霁(十八)
石头抬抬头,把下巴搁在盒子上,片刻就摆摆下巴,用鼻尖将盒子推远一些,换了个姿势,团成一团安稳地卧在了床边。
欧阳灿一动不动地看了它好一会儿。她总觉得石头今晚的表现有点异常。它像一个勇士似的冲在前面的样子不知怎的就让她很感动。她想再摸摸它的头,可看它像是累了似的蜷缩在那里,也就忍着没打扰它。她正要起身收拾下准备休息,听见吧嗒吧嗒的声响慢慢近了些。她不禁笑了,一抬头果然看到胖胖探头探脑的出现在卧室门口。她正要说你这个家伙风平浪静了就出现了,就看到胖胖两条前腿之间钻出一个胖嘟嘟黑乎乎的毛团。
&ldo;哎,这小家伙什么时候长本事了,能爬上楼梯了呀?&rdo;欧阳灿趴在床边,看哼哼跑过来扒拉床裙,伸手把它给拎起来放到床上。她逗弄哼哼的工夫,胖胖过来,把下巴搁在床沿上。她逗着哼哼,摸摸胖胖的头,说:&ldo;好啦,都睡觉好吧?什么事都没有,不用紧张的……你们今晚这都怎么了?我都困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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