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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第1页）

夏至安默默地把箱子挪开，按照相册编码给排好顺序，将箱子盖好盖子，回头看了眼架子，照着编码指示的位置放了上去。他拍拍手，见欧阳灿在椅子上坐下来，小心地打开了相册，踌躇片刻，才走过去。

欧阳灿抬起头来，说：&ldo;这是我哥哥小时候的照片。&rdo;

夏至安点了点头，问：&ldo;你现在要看吗?会不会难过?&rdo;

&ldo;以前也偷偷看过的。&rdo;欧阳灿轻声说。&ldo;感觉很奇怪，有时候会难过，有时候不会。&rdo;

&ldo;要不别看了吧。收起来，被伯母发现了是不是……&rdo;

&ldo;我妈是看不得的。&rdo;欧阳灿叹口气。她顿了顿，又抬眼看看夏至安。&ldo;介绍我哥给你认识?&rdo;37

第二十二章夜雨阑珊（十一）

&ldo;好啊。&rdo;夏至安说。

欧阳灿往旁边坐了坐，闪了半张椅子给他。

&ldo;坐地板上好了。&rdo;夏至安指指地上。

&ldo;你不嫌埋汰啊?&rdo;

&ldo;看过了，不埋汰。&rdo;

欧阳灿从一旁拿了卷成一卷的手织毯子往地上一铺，先坐下了。

夏至安在她身边坐了，停了半刻，伸手过来，在她腋下一扶，将她整个人挪过来，坐在了自己腿上。

&ldo;喂!&rdo;欧阳灿觉得身上一痒，还没等她意识过来，就已经这样了。她回过脸来，正要说什么，被夏至安抬手夹住腮扳回去。

&ldo;看照片。&rdo;他说。

&ldo;这样怎么看啊。&rdo;她觉得有点别扭。这也……太亲密了。她赶紧起来，坐回原来的位置，瞪着他，说：&ldo;你老老实实的哦。&rdo;

夏至安忍着笑，点头答应。

欧阳灿又擦了擦相册皮面，翻开来，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棉纸跟着飞了起来，她小心地掀开，看到一张尺寸很大的婴儿照‐‐照片里抱着鲤鱼的胖婴儿正对着镜头笑，一对胖嘟嘟的小脚光着，颈上手上足上都带着银饰……&ldo;百岁留念。一百天的时候照的……好胖啊。&rdo;

夏至安看着照片下方钢笔工楷记录，问：&ldo;这是谁的字?&rdo;

&ldo;我爸写的。哥哥小时候，他差不多每天都给他拍一张照片，只要他在家里。所以哥哥留下的照片其实特别多。还有些影像资料，都是爸爸录的。后来我怕这些万一保存不当会损毁，建议都转成数字的，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也不敢不经他同意随便乱动，就那么搁着了。可我总觉得这是个事儿……这几年我也是瞎忙，老抽不出整块的时间来做。利用碎片时间吧，又怕被妈妈发现，惹她难过。&rdo;

&ldo;这事儿还真得抓紧。我来帮你吧。两个人一起比一个人做效率高多了。也可以到我那去，神不知鬼不觉弄好了照样把资料送回来，他们不会发现的。我想想都需要什么仪器，你负责把资料都整理清楚。&rdo;

&ldo;好。&rdo;欧阳灿点头。

她轻轻翻着相册。

相片里的婴儿就渐渐在长大，半岁，一岁，两岁……幼儿园，小学……穿着小海军制服的，穿着道服的……单人照，合影……

&ldo;等等。&rdo;夏至安忽然按住她的手，&ldo;让我再看看这张照片。&rdo;

&ldo;这张我特别喜欢。很神气吧?&rdo;欧阳灿看着相片里穿着道服的小男孩。&ldo;那时候他跟着乐师傅训练，据说每次都很开心的去练几个小时。那时候也不兴爸爸妈妈接送，离家近，他就自己去自己回。爸爸说偶尔去接他，看他跟小朋友一起玩的还觉得挺好的。哥哥他们那时候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都很擅长在兴趣班和学校里交朋友……不过后来爸爸很后悔，说如果时常接送就不会有意外了。&rdo;

夏至安看看她，伸手臂过来揽了她的肩，轻轻抚了抚，说：&ldo;我在道馆的照片里见过哥哥。&rdo;

&ldo;嗯?&rdo;欧阳灿正鼻尖发酸，眼看就要掉泪了，听见这话，转移了注意力。她吸吸鼻子，&ldo;有吗?&rdo;

&ldo;嗯。是张集体照……我当时先注意到的就是哥哥，因为太好看了。只不过不知道他就是哥哥。然后就发现了另一个人……&rdo;

&ldo;那张照片，是什么样的，是……&rdo;欧阳灿小心地把相册合起来，回身看着架子上的东西。东西太多了，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要从哪儿找起，想了想，拉出一个属于她的杂物箱子来，扒拉出来从前的作业本和铅笔，拿来在纸上画起来。她问：&ldo;是不是这样的?哥哥在这里，乐师父在这……曾检在这?&rdo;

夏至安看看她，点头。

欧阳灿怔了怔，拿着纸笔，坐在那里。

&ldo;我当时想跟你说，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强烈，后来觉得这也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儿，没再提……怎么了?&rdo;夏至安看着她，&ldo;小灿?你在想什么啊?&rdo;

欧阳灿回神，顿了顿，说：&ldo;好像……我现在心里有点乱，不知道该怎么说。&rdo;

&ldo;你在哪看过这张照片吗?&rdo;

&ldo;在……曾检书房里。&rdo;

&ldo;去他家里的时候看到的?&rdo;

&ldo;对。游园会那天……当时没来得及仔细看，只是模模糊糊瞥了一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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