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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对于第一个疑问，回答是否定的。

所谓&ldo;将小说当作历史&rdo;，是指将小说中的人物、时间、地点和情节完全视为历史的真实。

如果我这样做，当然是我的错误，我自然不会这样做。

但是，我们绝不应该排除一种可能性，即小说作者以历史的真实为文学原型，在历史真实的基础上进行艺术的虚构。

这就是说，作者有可能在作品中借用或者影射了历史上某些真实的人物、地点、时间和事件等原型。

作者在作品中是否这样做，以及如何做，这是作者的问题，也是一个我们可以通过数据对比来验证的问题。

例如，第十六回《贾元春才选凤藻宫秦鲸卿夭逝黄泉路》通过王熙凤和赵嬷嬷之口描述了&ldo;太祖皇帝&rdo;仿舜南巡的盛况。

从这一段对话中可以知道，&ldo;太祖皇帝&rdo;南巡六次，贾府和王府各接驾一次，独江南甄家&ldo;接驾四次&rdo;。

这明明是隐射清圣祖康熙六次南巡和江宁织造曹寅曾主持过四次接驾大典的史实。

对于第二个疑问，回答是肯定的：小说的朝代年纪当然可以推究。

第十六回写到的&ldo;太祖皇帝&rdo;仿舜南巡的情节就是一例明证，而笔者亦论证了小说作者用种种手法暗示元春死于雍正元年。

尽管如此，作者却通过小说人物之口指出小说的朝代年纪&ldo;无考&rdo;。

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　贾雨村风尘怀闺秀》写道：&ldo;然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却反失落无考。

&rdo;（第4页）而且石头又特别对批评&ldo;无朝代年纪可考&rdo;的空空道人说：&ldo;历来野史，皆蹈一辙，莫如我这不借此套者，反倒新奇别致，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哉!&rdo;（第45页）

小说的朝代年纪果然无考吗?小说文本本身其实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同样在第一回中，石头对空空道人说：

我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虽不敢说强似前代书中所有之人，但事迹原委，亦可以消愁破闷;也有几首歪诗熟话，可以喷饭供酒。

至若离合悲欢，兴衰际遇，则又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传者。

（第5页）

从这一段文字可以看出，小说是作者（&ldo;石头&rdo;的原型人物）根据亲身经历创作的，所写的人物情节都有迹可循，有案可察。

甲戌本的《凡例》则明确了作者隐瞒小说情节真实朝代年纪的原则：

此书不敢干涉朝廷，凡有不得不用朝政者只略用一笔带出，盖实不敢以写儿女之笔墨唐突朝廷之上也。

又不得谓其不备。

[14]

可是，赵嬷嬷对接驾大典是颇有微词的，她说：&ldo;别讲银子成了土泥，凭是世上所有的，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lso;罪过可惜&rso;四个字竟顾不得了。

&rdo;又说：&ldo;也不过是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谁家有那些钱买这个虚热闹去?&rdo;（第2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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