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内心,没能抵抗住这充满诱惑的选项。“……好,谢谢白哥。”两人在礼堂门口分道扬镳,靳敖就一刻也不停地小跑到自行车棚,麻利地解开车锁,将包一背,结实的长腿跨过车椅,鼓动着小臂肌肉,骑着车赶到了校门口,致力于不让白和璧在车上久等。此时夕阳已经掩埋了大半张脸在绵延的群山之后,在西方地平线处抛下玫红色的夺目光彩,洒与世间万物之上,天上的云朵一半被染上了落日的余烬,另一半则被调成了夜幕的暗紫色,晚霞如梦似幻,偶有归巢的倦鸟发出一两声啼鸣。俊朗的高大男生正斜挎着包,抿着冷硬的嘴唇,夺目绚烂的紫光披在他身上,潇洒地骑着自行车朝他呼啸而来,身侧嫩绿色的老旧校服随着风摆动飘舞,展示出了白和璧许久没见过的青春风采。周围还未归家的同学,都不自觉地朝这位英俊的青年投去明里暗里窥探的眼神。在学校门口坐在驾驶位上,等靳敖的白和璧听着流行音乐,摇下车窗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当对方来到面前时朝他打招呼的时候,白和璧瞥了一眼眉目锐利的靳敖。他这位学弟绷着脸盯着人看的时候,确实挺帅的。要是初具俊朗的眉眼再长开一点,说不定就是他很喜欢的那款帅气长相。……对小孩子瞎想什么?他不经意间“啧”了一声,对自己略微的失态感到有些微薄的羞恼。一路赶来的靳敖停在驾驶座旁边的窗口处,嘴里还喘着急促的呼吸,额间的碎发被微微的汗水打湿,随着男生的动作上下晃动。高大的高中生咽了口口水,待气息平缓后,才直视着有些走神的白和璧,开口说话:“白哥,我来了,没让你等太久吧?”白和璧猝不及防对上男生清澈见底的烟灰色眼睛,又低下眉眼,拧掉音乐,他用手指叩了叩方向盘:“没有,把自行车放好就赶快上来……我把后备箱打开了。”靳敖摸了摸鼻子,对白和璧又变得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感到有些不解,但他还是顺从地把自行车折叠好,安放在白和璧后尾箱的角落,他特意把自己的自行车放得边上一点,防止上面的泥点沾染到车地毯上,也为了不让自行车的零件刮伤车的内壁。在关上后尾箱盖的瞬间,他无意间看了一眼白和璧开的崭新发亮的劳斯莱斯logo,又看看自己破旧得铰链都生锈的自行车,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沮丧。那似乎是他穷极一生都追赶不上的阶层差距。他愣了一下,随后又无奈地摸摸鼻子,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是羡慕?还是嫉妒吗?似乎都不是,心脏里泛起了像是吃了一口没熟透的青梅那般的酸涩。白和璧透过后视镜看见靳敖还傻站在车尾处,于是开口问了一句:“在后面傻站着干什么?”靳敖挪了挪斜跨在背后的书包,应了一声:“来了。”他正想拉开后座的车门,却被白和璧止住了:“不用坐后座,来副驾驶位坐。”靳敖探头看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见对方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嘴里推脱的话又吞了下去。他绕了个圈,到另一侧拉开副驾驶位,把书包轻轻放在白色真皮座位下边,自己拘谨地坐了进去,身体挺得笔直,似乎不是在坐车,而是在上刑。白和璧瞥了他一眼,对他没再拒绝、乖乖就范的样子感到满意:“记得带安全带。”这才反应过来的靳敖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迅速扯过一侧的伸缩安全带,扣上金属卡扣,可是靳敖不熟悉座位上的固定卡扣位置,找了半天才找到另一侧隐秘处的对应凹槽,可越着急越办不成事,他也按了半天都没按下去。白和璧侧过头,微微倾斜身子:“怎么连个安全带都不会扣?”靳敖正想说自己快系好了,但旁边清瘦的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啪嗒”一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侧过身伸手:“……别扣了,我来吧。”白和璧低着头,从靳敖手中夺走了那怎么也不听话的安全带,认真地帮他把安全带卡了进去。靳敖一瞬间被白和璧身上凛冽清凉的气息包围,高大的男生紧绷着脖颈,眼神乱飘,从这个角度他正好能透过正低着头的白和璧的衣领,看见他白皙光洁的后颈。他明明知道要非礼勿视,可是自己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流转在对方后颈上那颗淡色的痣上。直到对方帮他扣好安全带,又坐回到了自己的驾驶位上,靳敖这才收回视线,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唯有抿成一条线的嘴角和紧绷的大腿肌肉显示出了主人的真实想法。白和璧修长的手指摸到了车钥匙,用力一拧,汽车发动,车内的中央后视镜上吊着的小风铃受到震动,彼此碰撞,叮叮当当的,发出一串悦耳的声音。靳敖攥着书包的手收紧了些,瞟了好几眼身边沉稳的白和璧。这是chapter45逆转白和璧自然应好,除了对贫困小同学的照顾外,他还很欣赏对方眼神里有如同火焰般闪烁的倔强和不屈。靳同学烟灰色眼睛里的清澈通透,是多少人早就弃之如敝履的东西。就算这玩意被丢在地上,路过的人还要往其踩上两脚,吐口唾沫以示对其没用的嫌弃。而且,这对白和璧来说就是举手之劳,帮了就帮了,说不定这份人情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报答给他呢?白和璧心里的那些弯弯道道没有摆到明面上。他发现总是不自觉以商人的视角去审视靳敖所能带给他的价值,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冷血。……也怪不得他喜欢靳敖那股子横冲直撞的赤子之心。白和璧微末地呼了口气。可是他在那时被刻意忽略的假设是,要是靳敖以外的人落入了同样的境地,自己是否还会帮对方呢?答案不言而喻。在得到靳敖真心实意的道谢后,接下来的路程上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白和璧耐心地照顾着对方到达极点的情绪,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平复一下心情。靳敖则是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刚才桐教授对他说的情况。充满电流声的电话里,桐教授的嗓音还有些惊魂未定。“小靳,你现在在家吗?刚刚有一伙人过来找你妈妈,凶神恶煞的,一身恶心的烟酒味道,我看他们不像是什么好人,像是什么街头上的地痞流氓,被我让保安赶出了医院……”桐教授的声音哽咽一阵,仿佛被吓坏了,稳定了情绪才再次开口说话:“……领头的那个人被赶走的时候还有恃无恐地威胁我们,说要让你马上赶到医院来见他们,不然他们就天天来找你妈妈……他们来的时候,你妈妈刚做完一期化疗刚睡下,我没打扰她,也没让她知道,怕的就是让她担心,我也只敢在这个时候给你打个电话……现在我问问你,你是不是被什么不正经的人记仇了啊?”听着电话里刺啦刺啦的电流声,他还记得自己沉默了许久,才生涩地回复道:“……我现在马上到医院去处理。”最近和他结下过梁子的,只有那位在酒吧被他下了面子,还把请了几个混混来打他的那位男性高管。靳敖知道自己那时确实是过于冲动了,可他不能理解的是,对方为什么要找上自己生病住院的母亲?明明是自己犯下的错,为什么要让他的母亲受到可能存在的巨大威胁?一瞬间,愧疚和自责如腥咸的海水般倒灌进了他漏风的心脏。他有些迷茫地听着手机那侧桐教授絮絮叨叨地抱怨和不安,殊不知他自己也是一副全身脱力的状态,手指在无意识死死掐着自己的接着电话的小臂,即使是钻心的疼痛都没能让他从那种无力的感觉中脱离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对方才能放过自己。弱小和无助的感觉让他觉得疲惫,但又止不住得让他无比愤怒。即使是心里的情绪再复杂苦涩,他还是得理智地安抚好电话那头桐教授的心情,然后再去处理好这件腌事情。挂断了电话,他沉默不语地低头望着自己破旧不堪、染上了泥点的书包,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如同这个书包一般,只配活在垃圾堆里。他拉着面子,第一次低声下气地求人,求那个坐在他身边一直以来都如同光风霁月的白和璧,让他带自己去医院处理事情。对方只道了声“好”,就没有多问了,很自然地就变了道,朝s市第一人民医院开去。算上上一次把他送到医院,对方这已经是第二次他无条件的帮他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还在照顾自己脆弱的情绪。他不知道能做什么来报答他,因为白和璧可能什么都不缺。靳敖有点想哭,但他忍住了。他做了一次深呼吸。眼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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