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监视的衙役只等两人把尸体放下，抓个现行再塞回牢里。

谁知等了守了三天三夜，两人跟石雕的一样纹丝不动，现在更是离开了。

&ldo;看来是不成了，走吧。

&rdo;衙役手推出一截刀，沉吟片刻，又按回刀鞘。

&ldo;嗯。

白白耽误我三天，还错过主簿的喜酒。

主簿那种笑里藏刀的人，占他便宜可不容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rdo;

两人动静越来越远，&ldo;哪家的新嫁娘这么不长眼，嫁给我们黑心肠主簿……&rdo;

&ldo;听说是县里做木匠的，端庄秀丽又会赚钱，姓宁……&rdo;

周瑾清楚地感觉到调度问卷破开脸皮飞出，脑子破开一个口子，剜出脑浆。

万箭穿身留下满身血窟窿，往里呼呼透风。

疼死了！

有人拍了一下肩膀，见没反应，便加重力道，多来几次。

&ldo;……夫人……&rdo;

&ldo;……平安村宗祠……&rdo;

女声越来越近，老气横秋略有低沉，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周瑾伏在地上蜷缩着，腰身拱起像立起来的虾米。

猛地回神，愣怔半晌。

满头白发的老妪挎着篮子好奇地等她平复下来，&ldo;这位夫人是外来的吧，在我们平安村宗祠跟前干什么？&rdo;

老妪推开宗祠大门，几十个灵牌缠着红线放在红布案堂上。

揭开篮子上覆盖着的帕子，里面有几扎线香。

枯黄手指捻了三根，点燃，一手轻轻挥掉明火，青烟线一样上升，到&ldo;故君周瑾‐‐卒于乙亥年六月初三&rdo;散成一片。

我的灵牌？

周瑾还没消化自己已经回来，就看见青烟后满墙灵牌。

走进一步，越来越心惊。

这里所有灵牌，均死于乙亥年。

不，她明明避开那场祸事，怎么会……周瑾一愣，面色发白，无可奈何。

果然……朝廷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