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枪身与他燥热的身体相撞，章南生小腹紧绷，通体的神经似乎被一股温和又热烈的电流穿刺，不由自主地轻轻抽动了一下。

他很想反手夺去那把枪，将面前这人一枪崩掉，但即使他能克服身体上的虚弱从健壮的alpha手中夺去枪，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秒，穹星的数万子民们也就被宣判了死刑。

他不仅不能杀了他，还不能真正地反抗他，挑衅他。

他一个堂堂的前星际上将，如今沦为了砧板上无法逃脱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用尽量不显媚的声音问顾淮：“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得罪了元帅阁下，就是死，您、您也让我死得明白一些吧。”

空气中弥漫着甘甜的青果信息素味道，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alpha，都不可能像顾淮一般镇定自若地站在这里，可顾淮成年后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抵御信息素攻击。

即使面前的是sss级别的信息素，即使，他真的有些躁动。

但这样只会愈发激怒他，他讨厌这种躁动！

讨厌章南生散发信息素这件事！

他抵在章南生腺体上的枪头向里压了一下，章南生被刺激得扬起头来，眼眶湿红地看着他。

顾淮冷笑说：“你做了什么？我说出来，你会改么。”

章南生压抑着呼吸，勉强开口：“只要我能做得到……”

“那我让你割掉这散发着讨厌味道的腺体，成为beta，成为战士，穿上你最得意的机甲，再和我一决胜负，你能做得到吗！”

章南生心头猛跳一下。

在意识朦胧中，他仍敏锐地捕捉到了“再和我一决胜负”

这个信息。

他们从前有过一战？在他还是beta的时候？

他斟词酌句，小心试探：“我们是不是曾经对立战斗过？”

“战斗？”

顾淮忽然冷哼一声，“你一个oga，有什么资格和我战斗！”

章南生的话挑起了他多年沉压着的愤怒与不甘。

对一个战士来说，最遗憾的莫过于赢过他的对手已收枪，他再也没有堂堂正正击败他的可能性。

白桃味道的信息素忽然浓烈如酒一般在章南生四周蔓延起来，犹如卷起一道沉重浩荡的惊涛浪墙，持续不断地压缩着他周围的空气。

原本就已经接近临界点的章南生身体倏然扭动了一下，面上涌起更加明显的潮红，冷汗涔涔落下。

他这一刻是真的想死，不仅是身体上的痛楚，更是如高山一般压倒他的屈辱感，让他觉得生不如死。

章南生呼吸开始不畅，他双手紧紧抓住两侧的床沿，意识迷失的前一刻，他感觉到有双冰凉的手指压住他的肩膀，温热的两片唇无声贴了上来。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腺体被咬破的声音，然后香甜的蜜桃香味顺着他的脖颈，遍布了他的全身……

·

再次醒来的时候，章南生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

两只手腕上清晰的红痕代表着昨夜的记忆并不是一场虚幻的梦，章南生摸了摸自己脖颈上鼓起的腺体，带着顾淮味道的信息素顺着那里遍布空气。

然后他蛄蛹了一下身体，将头埋在被子下，夸张地、诡异地大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