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擎风戴好面具,冷哼一声:&ldo;想得美。&rdo;
金麟儿:&ldo;玩够了,走吧。&rdo;
&ldo;你是来玩……&rdo;孙擎风瞪了金麟儿一眼,见他东瞧西看,一副出来闲逛的模样,只得投降,&ldo;还想玩?&rdo;
金麟儿舔舔嘴唇,重复孙擎风的话:&ldo;玩什么?&rdo;
孙擎风屈腿弯腰,拍拍自己后背:&ldo;上来。&rdo;
金麟儿这回不敢太过用力,免得孙擎风被撞到,不带自己玩了。
他轻轻爬上孙擎风的后背,提着孙擎风的两个耳朵,催马般:&ldo;驾!&rdo;
&ldo;抓好!不许胡闹。&rdo;孙擎风的语调带着笑意,一跃而起,脚尖在树梢头上轻点几下,便如箭矢破风而出。
他故意晃了一下,险些把金麟儿从背上颠下去,感觉到按在自己肩头的双手猛然收紧,他便满意地吹了个口哨,使出全力,运起轻功。
待到金麟儿将双手环过孙擎风的脖颈,再朝下一看,只见地上黑沉沉的屋宇鳞次栉比,街巷间烟尘里灯影幢幢。
不过倏忽间,两人竟已跃至半空中。
孙擎风的轻功,不知已经练到何种境界,仿佛能够凌空踏风,忽而跃起数丈,俄尔坠跌,每一步都算的将将好,带着金麟儿在城池上空飞跃,如风呼啸。
长空如墨,千万颗星辰,细语呢喃。
月下云如柳絮,贴面擦过,星光流动成丝线。
金麟儿的心,从未这样剧烈地跳动过。
长安府夜里灯火璀璨,孙擎风却停在了城中最暗的街巷。
金麟儿从他背上爬下来,只觉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躺成一个&ldo;大&rdo;字,揭掉面具长吐一口气,赖着不肯起来了。
孙擎风蹲在他身旁,用狗尾巴草搔他鼻下:&ldo;还玩么?&rdo;
金麟儿欲哭无泪:&ldo;大哥,你哪是在练武?哪有人轻功能练到你这样的境界?冯虚御风,不过如是。&rdo;
孙擎风:&ldo;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你这辈子是练不成的。&rdo;
金麟儿:&ldo;你会就是我会,分什么你的我的?&rdo;
&ldo;银子拿出来。&rdo;孙擎风把金麟儿从地上拎起来,带他往前走,好容易找到一座高楼,提着金麟儿的后衣领就想往上跳。
金麟儿赶忙同孙擎风分开,边掏银子边沿着台阶往上走,嘴里念念有词:&ldo;台阶修出来,就是让人爬楼用的。&rdo;
待到金麟儿爬上高楼瓦顶,孙擎风已在其上,面南负手而立。
不远处一座农家大院里,老百姓们坐在地上,点不起油灯,便晒着月光,买不起丝竹,便拍手歌唱。
孙擎风让金麟儿把十两银子抛至半空,挥出一掌,把银锭拍成碎片。
碎银在空中闪闪发亮,飘落至大院,像白雪纷纷落,绽开一地雪莲。
老百姓们欢呼雀跃,抬头只见高楼上站着两个头戴青铜鬼面的人。
金麟儿往回望来时路,官差仍在追捕,而前方满院百姓跪地叩首。做了一件好事,他心里并不觉得快乐,反倒微微发苦,再一次体味到贺正阳所说的&ldo;苦己利人&rdo;四字,有多深重的含义。
&ldo;眼前得失等云烟,身后是非悬日月,&rdo;孙擎风拍拍金麟儿的肩膀,&ldo;任由他人说去罢!&rdo;
金麟儿跳到孙擎风背上,闭上眼,随他乘风驾雾,浮沉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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