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到了紧急关头,譬如,树上的知了将要飞走,他又来不及捕捉,急得挥动拳头,不当心就会拍出一道真气,将树叉打至粉碎。
金麟儿初次遇到这事,是在问道阁里,师兄弟们都在练功,没人注意到他。
可他自己被吓得不行,急忙跑到后院,钻到孙擎风背后,哆哆嗦嗦地说:&ldo;大、大哥,我见鬼了!&rdo;
&ldo;冒冒失失像什么样子,锅里有油,瞎了看不见?&rdo;孙擎风正在烧油,用胳膊把金麟儿撞开,扫了一眼,看他不像发疯,&ldo;什么鬼?&rdo;
金麟儿:&ldo;我方才在捉知了……在练功,树上有一只知了,我和它打个招呼,它飞走了,树枝就碎了。那鬼没有人形,像一道暗金色的云雾。&rdo;
孙擎风停下手中动作,低声道:&ldo;那不是鬼,别大惊小怪,回去再说。&rdo;
金麟儿对孙擎风的话,从来都深信不疑,顿时安下心来,扯着衣袖给他擦汗。
孙擎风的面目虽是假的,但面色与本身肤色一致。故而,这张脸亦是十分苍白,因此显得眉睫浓黑如墨。虽然他看起来相貌平平,但眼角眉梢间的锋锐气,眼神里的傲然,都是掩藏不住的。
金麟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孙擎风,见他眼睫上挂着的一颗汗珠,在阳光下闪着亮光,不禁伸出食指,轻轻一碰。
那汗珠落顺势滑落到孙擎风的眼眶里。
金麟儿吓了一跳,凑上前去,想把那汗珠从孙擎风眼里吹出来,因凑得太近,稍一动作,嘴唇就贴在了孙擎风的脸颊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看见孙擎风的眼神变了,像忽然消融的冰雪,像锅中煮得微热的清水。
哐当一声,孙擎风手里的铜勺掉在地上。
他推开金麟儿,低着头转过身去,催促道:&ldo;别耽误老子的事。&rdo;
夜里,两人回到积云府,关起门窗细细分说。
金麟儿这才知道,将树杈打碎的不是鬼,而是自己体内的真气。
从前,他对《金相神功》全然没有认识,到这时才开始审视自己身负的力量,不由感到恐惧:&ldo;寻常人,修炼数十年,都不一定能练出肉眼可见的真气,我什么都没做过,就有这样的真气。这功法,当真如此厉害?&rdo;
孙擎风嗤笑:&ldo;鬼方畜牲两百年都没能越过白海界一步,你以为呢?&rdo;
&ldo;不是这么说的。&rdo;金麟儿摇头。他开始反思饮血练功的事,回想起死在自己手中的禽畜,越想越觉得后怕。
孙擎风把手按在金麟儿肩头:&ldo;怕什么?&rdo;
金麟儿脸色不太好:&ldo;从前,我把这神功视作包袱,没法丢弃,只得扛在肩上。但我相信,若我一辈子都不打开它,它就只是个甩不脱,却没甚妨碍的包袱罢了。&rdo;
孙擎风:&ldo;我已如实相告,你早该知道它邪门。&rdo;
金麟儿叹了口气,摘下幻生符,露出原本面目。
眼下,他虚岁已有十七,脸颊瘦了些,稚气脱去,越发清秀俊美。
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双黑白分明,清亮含笑的眼睛。当他看向孙擎风的时候,眼神温柔,像春日暖阳下慵懒到流不动的水。
孙擎风略不自在,咳了一声:&ldo;傻笑什么?&rdo;
&ldo;我只是笑,不是傻笑。不管怎么说,有你在,我就觉得好多了。&rdo;金麟儿心中稍安,冷静地说出自己的忧虑,&ldo;父亲刚传印于我时,我只须喝四合血,如今须饮七合。日积月累,没甚知觉,但若长此以往,我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时刻离不开鲜血的怪物。&rdo;
孙擎风:&ldo;怎不怕天塌下来把你砸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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