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希道:&ldo;我和时莹是好朋友?这件事我第一次耳闻。&rdo;
她说这句话,自以为是忠于事实。
教导主任切换了一张幻灯片,神情变得十分严肃,一谈到北大清华,想不严肃都难。
夏林希一手撑腮,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另一只手就像机械手一样,下意识地摘录笔记,她本以为自己会像这样,百无聊赖地坐个三十分钟,却发现陈亦川一直坐在原位不动。
隔了片刻,陈亦川笑了笑道:&ldo;抱歉,我刚才说错了。&rdo;
夏林希不解其意:&ldo;什么说错了?&rdo;
陈亦川翘起二郎腿,心不在焉道:&ldo;我刚才不是说,时莹是你的好朋友么?我说错了,我仔细想了想,你根本没有朋友,全班无论男生女生,没人想和你做朋友。&rdo;
夏林希脸色微变。
陈亦川继续道:&ldo;冷漠、自私、只顾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辅导题,所谓&lso;精致的利己主义者&rso;,指的就是你这种人。&rdo;
他有意避开时莹的话题,于是转而问道:&ldo;班上同学聚会,你来过几次?你哪次不是窝在家里学习?我从小学到高中,就没见过你这种人。&rdo;
夏林希合上笔记本,将圆珠笔扔到了一旁。
孟之行呼吸一顿,几乎以为他们两个要当场打起来。
然而夏林希没有动手,语气也没什么变化:&ldo;我是这种人,那又怎么样?&rdo;
她反问道:&ldo;你觉得自己很优秀吗?&rdo;
陈亦川回答:&ldo;总比你好一点。&rdo;
&ldo;好在哪里?&rdo;夏林希接着问,&ldo;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你不觉得冷吗?&rdo;
陈亦川接了一句:&ldo;你说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是因为你自己站得太低。&rdo;
夏林希觉得很烦躁,她忍不住讽刺道:&ldo;我站在凡人的最低点,你站在圣人的最高处,你俯视的时候还能看见我,我真是荣幸。&rdo;
&ldo;我可没有这个意思,&rdo;陈亦川搬起皮椅,往前挪了半寸,&ldo;你说这话,是因为心虚么,强行往我身上添加主观臆断,你有完没完?&rdo;
&ldo;我倒想反问你一句,你有完没完?&rdo;夏林希偏过头看他,&ldo;你了解事情的经过吗,到底是谁在主观臆断?&rdo;
陈亦川漫不经心,用手指骨节敲着桌子:&ldo;我怎么不了解事情的经过,我完全可以猜出来,时莹是你的朋友,你不仅不愿意帮她,还急着和她撇清关系,是因为嫉妒她的人缘比你好么?&rdo;
夏林希道:&ldo;我嫉妒你的脑子里装满了水。&rdo;
陈亦川笑了一声道:&ldo;你要这么讲,我也没办法。&rdo;
他说:&ldo;如果有人指出你的缺点,你就摆出这幅态度,那你永远也进步不了。&rdo;
夏林希反问:&ldo;那你是在指点我,还是在指指点点?&rdo;
&ldo;我只是在陈述事实。&rdo;
&ldo;我把时莹送到校医院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凭什么认为自己的假想就是事实?&rdo;
孟之行咳了一声,有些紧张道:&ldo;你们两个别吵了,老师都在往我们这里看。&rdo;
话音未落,教导主任忽然说:&ldo;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的那个女学生,让她来讲几句话。&rdo;
夏林希站了起来。
教导主任很温和地笑了,他坐在幻灯片之前,按下了遥控键,随即说了一句:&ldo;别紧张,你总结一下我们刚才的发言,再加上自己的学习方法,就算给大家收个尾吧。&rdo;
夏林希完全不知道他们刚才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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