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没有兄弟姊妹,齐临渊的突然闯入,让她对这个哥哥依赖地紧,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敲齐临渊的房门,在他门外甜甜地喊着&ldo;临渊哥哥&rdo;。
其实,齐临渊每日都醒的比她早,只是他一醒来便坐在桌前翻书来看,只为等小蝶敲门。
一日深夜,齐临渊褪掉外袍欲睡下,刚闭上眼,却听门外一阵悉悉索索。
霎时,极轻的敲门声伴着小蝶小声的呼唤,黯黯响起,齐临渊猛然睁眼,连披风都顾不得穿,急急跑到门口,霍然打开房门,一股冷风瞬即窜入。
只见小蝶披着他送的那件风衣,抖抖索索站在门外,鼻尖冻地发红,小手露在外面,声音有些颤抖更有些兴奋:&ldo;临渊哥哥,落雪了,你快出来看呀。&rdo;
闻言,齐临渊朝外望去,一片片雪花如柳絮般从空中飘下,落到树枝上、绿瓦上、青石板上……
&ldo;小蝶等哥哥一下。&rdo;齐临渊转身回到床边飞快拿起披风披在身上,又匆匆回到门口,牵起小蝶温热的小手,步入雪帘之下。
&ldo;临渊哥哥,你看那上面。&rdo;小蝶像是第一次看雪一般,眼睛里噙着说不出的高兴。
白白的雪在房瓦上覆了薄薄一层,仿佛给每一片绿瓦都刺上了浮云锦绣。俄而雪骤,片刻功夫地面上已是一片莹白。
二人站在雪下,任由雪落满身,望眼四周,除了两人所站之处是两块青影,其余无遮蔽之处,皆白茫无垠。
&ldo;小蝶喜欢雪吗?&rdo;齐临渊眼色漆亮地看着身旁的小人儿。
小蝶却歪着头反问:&ldo;临渊哥哥喜欢吗?&rdo;
&ldo;喜欢。&rdo;齐临渊轻笑着点头。
&ldo;临渊哥哥喜欢,小蝶喜欢。&rdo;如噙花火双盏的乌瞳之中,映着夜空,映着落雪,映着他。
齐临渊身子一僵,握住小蝶的手轻轻一颤,胸腔里突然热得灼人,上窜的热风冷不丁撞上喉中冷气,瞬间化作一片鸿羽,撩地其喉头发痒,登时咳出了声。
小蝶扬起的眉绒、羽睫接住了数粒落雪,只一瞬便化为晶亮的清水沁入她眼内,冰凉之感让小蝶猛眨了几下眼睛。
齐临渊立即矮下身去,下意识往袖中摸去,这才发觉自己披风下只着了单薄的内衫,素来随身的绢布在褪下的外袍里,顾不得返回房间再拿,只好捏起内衫袖角,为小蝶轻揩了一下眼角。
双眼恢复清朗的小蝶指着树下一处,激动大喊:&ldo;临渊哥哥,那里,那里,夕雾,雪,夕雾,雪。&rdo;
齐临渊顺着小蝶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光秃秃的夕雾短枝上,落上了些许堆堆雪,一眼望去,竟似生出了白色小花,恰是一幅&ldo;雪染夕雾&rdo;之景,正看得出神,小蝶一把拉着齐临渊往那抹奇异冬景走去。
平平整整的雪地上,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串脚印。
&ldo;临渊哥哥,&rdo;小蝶抽出被齐临渊握着的手,在空中比划,&ldo;小蝶要好多好多夕雾,还要秋千,小蝶喜欢秋千。&rdo;
齐临渊嘴角勾着深笑,夕雾和秋千,他记住了。
小脸扬起,&ldo;临渊哥哥,有吗?&rdo;
齐临渊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小蝶问的是有没有这样的地方,他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道:&ldo;有。&rdo;
&ldo;哪里?哪里?&rdo;小蝶双眼瞪大,齐临渊的每一句话她都坚信无疑。临渊哥哥说有,就一定有。
齐临渊指着自己的心脏处,&ldo;这里。&rdo;
&ldo;临渊哥哥的衣服里?&rdo;小蝶扒开齐临渊的披风,在他跳动的胸膛处寻了又寻,抹了又抹,却是什么都没有,小小的她,纳闷了。
&ldo;傻。&rdo;齐临渊被她挠地痒痒,一把圈住她,往上抱起,却发觉双手已被冻僵,险些脱手,只得重新放下小蝶,哈气搓手,待五指略微灵活了些才重新将小蝶抱好,压入胸前。
看着小蝶冻红的脸颊,齐临渊泛起一阵心疼,&ldo;外面太冷,临渊哥哥抱小蝶回房好不好?&rdo;
&ldo;好。&rdo;小蝶听话地趴在齐临渊颈窝,冰凉的小脸贴着他右耳,双手围着他颀长的竹颈,当真像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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