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哪里哪里,为兄与贤弟三年不见,便也忍不住多言了几句,是为兄考虑不周,考虑不周。&rdo;齐欲来伸出手示意殷阕先行。
殷夫人与齐夫人在一旁相视一笑。
五人踏出前厅后一路上有说有笑去了膳厅。
翌日早晨,睡眠本就不多的齐临渊比平日里醒的还早了些,他只要一醒便就再也无法入睡,与其在床上躺着,倒不如起来四处转转,他心里这样想着便也就掀开被子着衣推开了房门。
齐临渊披着微厚的鹤绣白披风散步到院子里,冷冽的空气沁入他的皮肤,本就苍白无血的皮肤仿似更多了一层缥缈的冰霜,站在树下的他此时看起来就像随时都会飘入云中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紧紧抓住。
一颗黄叶落尽的树枝上挂着的小老虎灯笼吸引了齐临渊的目光,他踱到那树下伸出细白手指夹着那只老虎灯笼翻看,正神思不属之时,身后蓦地响起了一个稚气的声音:&ldo;你是谁?&rdo;
齐临渊放开手中的老虎灯笼转过身去,却见不远处一个身着桃色小棉衣的女娃娃正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他,女娃娃的两只大眼睛清亮无比,睫毛如羽般扑动,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双珠髻,更显娇俏可爱。
齐临渊笑了,他病腰轻曲,柔声说道:&ldo;你过来我就告诉你。&rdo;
小女娃果真小步跑到了齐临渊面前,再次稚声问道:&ldo;你是谁?&rdo;
&ldo;你是小蝶吗?&rdo;齐临渊嘴角扬起。
&ldo;我是小蝶,你是谁?&rdo;小女娃紧紧追问。
齐临渊半蹲下,一字一顿,&ldo;我是临渊哥哥。&rdo;这番吐辞,含的是从未有过的清晰。
&ldo;你就是临渊哥哥?&rdo;小蝶突然眼放异彩,不可置信地盯着身前人。
&ldo;嗯。&rdo;齐临渊用力点头。
小蝶一头撞进齐临渊怀里,短短幼臂圈住他脖子,亲昵地唤道:&ldo;临渊哥哥。&rdo;
齐临渊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力道冲地往后仰了一下,不过他立马端身回蹲,将小蝶回抱了起来。
小蝶松开小短手,转而捧上齐临渊的脸,与之对视,眼睛一眨一眨,&ldo;临渊哥哥昨日没来?&rdo;
&ldo;临渊哥哥昨日来的有些晚,小蝶那个时候已经睡下了。&rdo;齐临渊本想捏捏她的小脸,可小蝶比三年前又重了许多,他必须要用上全部力气才能牢牢地抱着她,故而也就腾不出手来。
小蝶像个小大人般品了品齐临渊的解释,表现出一副理解之态,似把玩玩具般抚着齐临渊的额头,眼中充满好奇,&ldo;这就是临渊哥哥。&rdo;
&ldo;临渊哥哥今是第三次见小蝶,五年前第一次看见小蝶,小蝶还只是个不会走路的奶娃娃,三年前第二次看见小蝶,小蝶已经会走路会喊哥哥了,时隔三年再见小蝶,小蝶已是一个会同哥哥说话的小小姑娘了。&rdo;齐临渊宠溺地用三言两语道出了他与小蝶的三次相见。
小蝶哪里能全部理解进去,在她仅仅五岁的认知范围里,只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她扑闪着长长睫毛,有如一簇随风飘散的蒲公英,她小嘴微张,&ldo;临渊哥哥会一直在这里陪小蝶玩吗?&rdo;
&ldo;会。&rdo;齐临渊回答的毫不含糊。
&ldo;好耶。&rdo;小蝶的眼睛笑成了一条小溪,欢快地拍着小棉掌。
齐临渊羸弱的身躯渐渐有些吃力,他生怕自己浑身一软,摔了小蝶,只有牢牢地抱着她,双手紧扣,将双臂化作一副桎梏,托着这个小小姑娘,动作稳当后,他重重吐出一口温气,&ldo;临渊哥哥有礼物要送给小蝶。&rdo;
&ldo;是小老虎吗?&rdo;小蝶好奇问道。
&ldo;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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