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渝生说:&ldo;他背景都很干净,没有哪怕一次打架斗殴甚至学校的处分。&rdo;
&ldo;他的妹妹……他有个精神失常的妹妹?&rdo;
巴渝生又沉吟了一下:&ldo;没错,这个我也知道。&rdo;
&ldo;她的名字?&rdo;
&ldo;叫秦沫,相濡以沫的沫,难道秦淮没有告诉你?&rdo;
&ldo;他甚至没有告诉过我他有个妹妹。&rdo;
巴渝生似乎并不介意:&ldo;你们又不是相亲,他没必要给你背家谱。&rdo;
那兰觉得郁闷:这些男生怎么都这么含蓄!她问:&ldo;秦沫,她为什么会……她的精神问题,是天生的,还是因为什么缘故?&rdo;
&ldo;这个你得问秦淮。你们不是已经心理接近了?&rdo;巴渝生的打趣,关掉手机都能听出来。
&ldo;可是他根本不肯说!只好请教你了,你知不知道?&rdo;
巴渝生说:&ldo;我虽然知道,但也不能说,你知道的,有些事,我必须公事公办。&rdo;
那兰几乎要叫起来:我在这儿抛头颅洒热血,深入敌后,你连个小小的后门都不肯开!何况,这是和案件相关的呀!但她知道,&ldo;卧底&rdo;之举,完全是自己要做黄盖挨打。而且,越是和案件相关的信息,自己并非公安人员,巴渝生如果告诉她,确有渎职嫌疑。她知道抱怨没用,就说了再见。
秦淮在没有发迹前,曾参与编辑整理了一部名叫《昭阳纪事》的明清笔记小说文集,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闻炳杂录》,发现了伯颜宝藏的传说,发现了&ldo;一蓑烟雨咒&rdo;的故事。
秦淮按时在绿坞世家里的小停车场等着那兰,潜水衣已经穿在身上。他见到那兰走近,脸上现出终于放心的神情。
&ldo;怎么样?一切顺利?&rdo;
顺利地发现了你有更多秘密吗?那兰点头说:&ldo;顺利找到了岑姗姗,她回顾了那天晚上的事,的确是看见了小船、五个穿雨衣的人。&rdo;
&ldo;她在医院?&rdo;
&ldo;婚纱摄影。她马上就要结婚了。&rdo;
秦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下车,说:&ldo;回去问问君君,给她送份什么样的结婚礼物比较好。&rdo;
&ldo;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来。我应该能找到上岸的点儿。不就是那块叫&lso;方文东&rso;的石头吗?&rdo;
&ldo;我不是怕你迷路……我不能再有任何疏忽了。&rdo;秦淮仿佛突然明白,&ldo;如果你担心我被人盯梢,大可不必,我虽然是坐摆渡过湖,上岸后更换了好几个地点,如果有人能跟上,那才叫邪门。&rdo;
那兰没有再多说,关上车门,飞快换上了潜水衣。
两人一起游回湖心岛,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情绪如湖水般平静。至少,表面如此。
回到家梳洗后,那兰走出浴室来到客厅,发现房子里多了两个人。
方文东身边,是名短发女子,雪白肌肤,五官都很明晰有致,鼻梁边有些淡淡雀斑,但不掩秀色,给那兰的整体感觉是纯净而利落。她想必就是君君了。
那女子笑着迎上来,说:&ldo;你就是那兰吧,总算见面了,我是君君。&rdo;
那兰觉得有种自然的亲切,说:&ldo;真是感谢你,没有你,我现在肯定要无地自容了。&rdo;
君君一愣,随即明白,那兰指的是身上的睡衣。她笑道:&ldo;你说话的幽默劲儿,和他真像。&rdo;
&ldo;他?&rdo;那兰不解,又立刻明白,说的是&ldo;她&rdo;。
方文东忙解释道:&ldo;君君说的是亦慧,她们两个,是大学同学。&rdo;那兰发现秦淮并不在客厅里。
君君满眼含笑地看着方文东,说:&ldo;要不是亦慧,我们也不会认识。&rdo;随后神色又黯然下来,显然是想到杳无音信的失踪者。
那兰大致明白其中关系,邝亦慧和秦淮相恋,两人的好朋友,君君和方文东,也平行地恋爱起来。
方文东伸臂拢住君君肩头,紧紧一靠,笑道:&ldo;我从此走运。&rdo;
君君推开他说:&ldo;秀够恩爱没有?也不怕别人看得起腻。&rdo;又对那兰说:&ldo;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只管打电话告诉我,这岛上的小超市还算不上面面俱到。&rdo;
那兰说:&ldo;有一点肯定,小超市肯定没有你周到。&rdo;
&ldo;到哪儿都躲不开互相吹捧。&rdo;磁性中带着一丝欢快,是秦淮的声音。那兰还想不起来,自认识秦淮后,他什么时候有过快乐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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