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祺看到这一切，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看到韩嘉夕的脸庞渐渐有了血色，心下骇然，转头看向一直斜靠在石壁边的浅草。

浅草幽深的双眼虽然也是目不转睛看着郁叶，嘴角却挂着讽刺的微笑。

就在巫术快要成功的时候，宋子津没有预警地闯进圆圈。

扭曲的面孔，布满血丝的双眼，仿佛痛苦难以忍受。

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开心的笑，两个表情不断交替。

冯祺皱眉，心道，这人莫不是疯了。

他随即想起韩嘉夕说起过宋子津的两种人格。

现在那个人的心里正在挣扎吗？

郁叶没料到有人闯入，一时气不顺，喉头一腥，竟喷出一口鲜血。

浅草迅速来到她背后，轻扶住她。

挥开浅草，她微眯眼，并不言语。

宋子津抬手撑住痛得快要爆炸的头，鄙夷地看向躺在地上的韩嘉夕：&ldo;我爱的顾芸，永远爱的只是她！

你别妄想占有她的身体！

即使你占用了他的身体，你依然还是韩嘉夕，成为不了我爱的顾芸！

&rdo;

韩嘉夕的脸一下苍白，眼泪迷蒙了双眼，她费力地说：&ldo;子律……&rdo;

&ldo;不要叫那个名字！

我是宋子津，不是宋子律！

&rdo;宋子津疯狂地大叫道：&ldo;你那么喜欢他，去找他呀，你不是死了吗，死了正好与他在一起，你应该欢喜，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为什么我的人生就必须和你联系在一起！

&rdo;刚吼完这句，他突然安静下来，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ldo;嘉夕……嘉夕……&rdo;

韩嘉夕原本低垂下的头猛地抬起，怯弱地问：&ldo;子律？&rdo;宋子津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女孩含泪的笑颜：&ldo;对不起，最后的时刻，我没能保护好你。

&rdo;韩嘉夕使劲摇头，虽然眼泪停不住，仍然笑着说：&ldo;天意使然，我们怎么能斗得过天……&rdo;

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又重新裂开，泛白的肉迅速腐烂，混合着鲜血流出脓水。

连站在圆圈外的冯祺都能闻见浓烈的腐臭气。

他身体动了动，但看到一旁的浅草、郁叶一动不动站在圈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留在原地。

&ldo;我好不甘心，子律，为什么我这一生这么短暂，为什么我做的总是错误的事。

&rdo;韩嘉夕哭着抓紧宋子津的衣服，绝望地喊道：&ldo;为什么，为什么！

&rdo;

宋子津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靠得这样近，他自然能感觉到，韩嘉夕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

当她终于闭上双眼，他的眼泪也随之落下。

&ldo;真晦气！

原本以为这次可以试验成功。

&rdo;郁叶双手挂在浅草脖子上，不满地说。

冯祺看了她一眼，问：&ldo;现在可以进去了吗？&rdo;

&ldo;随便。

&rdo;

冯祺走进圆圈，迟疑了下，手还是拍在了宋子津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