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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福利书库>守夜人刘亮程阅读答案 > 第68章(第1页)

第68章(第1页)

&ldo;我知道,我受过暗示,他说过。&rdo;斯维特兰娜斩钉截铁地回答。

&ldo;问题不在这里。当你知道真相时,暗示就被取消了。等你学会看命运的时候‐‐你一定能学会的,而且将比我学得好得多‐‐你就会明白。&rdo;

&ldo;人们说,命运是变化无常的。&rdo;

&ldo;命运是多变的。安东来你这儿时就知道,一旦成功他就会爱上你。&rdo;

斯维特兰娜沉默了一会儿。我感觉得到,她的两颊微微发红,但这也许只是被敞篷车里的风刮的。

&ldo;那又怎样呢?&rdo;

&ldo;你知道什么叫命中注定的爱情吗?&rdo;

&ldo;难道不是一直这样吗?&rdo;斯维特兰娜甚至愤怒得颤抖了一下。&ldo;当人们相爱的时候,当人们在成千上万、数百万人中间寻找时……这一直就是命运呀!&rdo;

于是,我又觉得她是那个已经开始消失的、无比天真的姑娘,她能够憎恨的甚至只有自己。

&ldo;不,斯维塔,你听过那样的类比吗:爱情‐‐这是花?&rdo;

&ldo;是的。&rdo;

&ldo;花可以培育,斯维塔。可以买,或者别人会赠送。&rdo;

&ldo;安东他买过吗?&rdo;

&ldo;没有,&rdo;我说道,或许说得过于生硬了。&ldo;作为礼物他收到过,命运的礼物。&rdo;

&ldo;那又怎么样呢?如果这是爱情呢?&rdo;

&ldo;斯维塔,剪下的花朵是美丽的,但它们活不长,即使被关切地插在装着清新的水的玻璃花瓶里,它们也会凋谢的。&rdo;

&ldo;他害怕爱我,&rdo;斯维塔若有所思地说,&ldo;是这样吗?我不怕,因为我不知道这点。&rdo;

我在临时停泊着的汽车中间躲闪穿插着朝一幢房子驶去。汽车大多是&ldo;日古力&rdo;牌和&ldo;莫斯科人&rdo;牌的。平民区。

&ldo;为什么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了?&rdo;斯维特兰娜问,&ldo;我为什么要追问答案呢?你怎么会知道答案,奥莉加?只是因为你有四百四十三岁了吗?&rdo;

听了这个数字,我浑身一哆嗦。是的,丰富的生活经验。极其丰富。

明年奥莉加会有一个意义独特的生日。

真愿意相信,我的躯体将会以如此之美的肉体形式留下来,就算只持续这年龄的四分之一那么久也行。

&ldo;我们走吧。&rdo;

我停下汽车,不去管它。反正人类想都不会想到要把它偷走,保护性的咒语比任何警报器都更可靠。我默默地、一本正经地与斯维特兰娜登上楼梯,走到她的住宅。

这里当然发生了一些变化。斯维特兰娜辞掉了工作,但是她的奖学金和成为他者得到的&ldo;补助费&rdo;大大超过了医生微薄的收入。她换了电视机,只是我不明白她什么时候有时间看它。电视机很豪华,宽屏幕,对她的住宅来说显得太大。看到这个意外苏醒过来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真的很令人开心。一开始这种向往会出现在大家的心里,大概就像一种防御性反应。当周围的世界即将崩溃的时候,当原先的恐惧和忧虑即将消失,而另一些未知的模糊不清的东西即将来取代它们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开始实现生活中的某些不久前似乎还不大现实的理想。某些人在一些餐厅里转来转去,某些人购买了昂贵的小汽车,某些人穿着巴黎高级时装。这持续不了多久,也不是因为你不会成为巡查队的百万富翁。只是昨天还那么急切的需求本身开始消失,成为往事。永远不再。

&ldo;你是奥莉加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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