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爹爹和娘亲会去吗?她不回答,只让我不要多问。
我们换下素装,服上簇新的软衫,装戴整齐后,我飞快跑了出去。
外面站了两个头戴簪花的姐姐,其衣着鲜丽,打扮俏生,我跑过去问,你们谁是我的姨母?
两个姐姐都摇头。
我有点伤心,不是说姨母来接我了吗?
秋儿告诉我,两个姐姐是姨母遣来接我们的人。
谢别主持后,两个姐姐和我们一道出了灵水庵。今日,我们乘了马车。
马车里,我想掀帘子看看外面,秋儿立马阻止了我,她又变得紧张兮兮。
缓缓驰行,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而与此同时,秋儿慌忙捂住了我的嘴,朝我嘘了一下。我知道,又不能出声了。
我听到赶马车的叔叔在与人说话,似乎说了很久,秋儿的手一直捂在我嘴上,我憋的难受,伸手想要拿开,可是来接我们的两个姐姐都不约而同朝我一嘘,我愣怔一瞬,只好放弃。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开始驶动,行出好长一段路后,秋儿才如释重负般拿开捂在我嘴上的手。
我问坐在我面前的姐姐,我们是不是已经到了那个很难进去的地方?
那个姐姐说,是的。
好奇心起,我想掀开帘子去瞧,可两个姐姐加上秋儿,三人都不允我动作,秋儿让我乖乖坐着,不要出声。
☆、东躲西藏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再次停下,我立即闭上嘴,想着秋儿又该来捂着我了,出乎意料的是,这回她却没有任何动作。
两位姐姐先后下了马车,我被秋儿抱了下去。
举目一望,此处并无高门矗立,门口也无石狮镇守,唯有两个哥哥分立两边,恭敬垂首,看上去并非难进之地,正狐疑,不及好生打量,便被秋儿牵着走了进去。
秋儿说,此处是姨母寝居。
居所一隅有花拱假山之景,我正瞧得入神,忽闻有人唤我名字。我回首一顾,却是一位和娘亲模样相似的大娘朝我走来。
大娘衣着华丽,髻别珠簪如许,身上香气盈人。
秋儿说,这位便是我的姨母。
我低低唤了一声姨母,她闻之泣不成声。
我和秋儿就此住下,姨母对我甚是疼爱,照料也极为周到,只是不允我出这个院子,并让我改口,与一众哥哥姐姐一样,唤她娘娘。
姨母的居所危险重重,哥哥姐姐们常常会让我和秋儿藏入柜里,有时藏上片刻,很快就能出来,而有时却要藏上一夜,直至天亮方能见光。我甚感憋闷,又因思念父母,许多时候吵嚷着要出去找爹爹娘亲,可姨母说他们已经不在京城,去了遥远之地,我却是不信,偶几次哭哑了嗓子要离开,但所有人都拦着我,我去找秋儿,希望秋儿能偷偷带我出去,可是,连她也拦着我。我像是住进了一只笼子,活动范围仅限于寸尺之地。天日如井,井之深,不知其几。
好些日子后,我和这里的哥哥姐姐已然熟热,唯一令我愁眉之事,便是他们一如既往不允我走出去半步,而堆放杂物的皂房,俨然成了我和秋儿的第二居处,里面一方老旧柜,便是第二张床。
私底下,我不止一次地在秋儿面前表达不喜之感,亦委婉地暗示回府之意,秋儿皆无一例外地视若罔闻,不管我怎么哭怎么闹,秋儿始终无动于衷,心比山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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